從芙蓉姐姐到鳳姐,從阿怡到papi醬,“網紅”在短短幾年時間從電腦轉至手機,從門戶網站換代至直播平臺,憑借其強大的“吸金”和“吸睛”能力受到網友追捧。
在徐州,也有著這么一個群體,她們年齡不大,就已經成為了網絡平臺支付薪酬的簽約主播,擁有自己固定的、且在日益增長的粉絲群,還收入不菲。她們,是新一代網紅。
網紅篇
打打牌、聊聊天、賺賺錢
市區內一處安靜的咖啡館,WiFi信號充足,外加一杯濃香奶茶。程子在出家門前已化妝完畢,此時只需對鏡子稍作補妝。打開手機、戴上麥,開始打徐州人常玩的游戲“摜蛋”……如此,程子一天的工作開始了。
在程子的家人看來,她的賺錢方式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只需每天在直播平臺上玩2到3個小時的游戲,同時跟網友在線聊聊天,就有人給她發工資、發禮品——均可兌換成真實現金。
僅此一份工作,就會給程子每月帶來至少6000元或者超過7000元的收入。而她的全部月收入更高——程子另有多份收入不菲的兼職。
網紅月入7000+只是起步價?
另一位徐州網紅千合,似乎賺得更多。2016年初,千合開始在一個名為“單檬”的網絡平臺做直播,后“跳槽”至“心意”直播,賺足了經驗、人氣,后迅速“轉職”為主播經紀人,手下有30余名網紅主播,按提成拿錢。即使每人每天抽成20元,20人工作,也有每天400元、每月上萬元進賬。
不久后,千合或將獨家簽約“ME直播”,每月只工作20天,每天工作兩小時,底薪3000元。另有房間粉絲所贈禮品等,與平臺五五分賬。而后一項收入,才是“大頭”。
程子、千合,都是徐州人,目前分別就讀市內兩所高職院校。她們生活、工作都在徐州,但直播面向的是整個網絡世界。她們,是新一代網紅的典型代表,從做主播至今,歷時不過半年時間,而她們的收入,已高過市內很多已畢業數年的本科生,且遠高于全國本科、??飘厴I生的平均水平。根據北京大學市場與媒介研究中心和國內知名網站聯合發布的“90后畢業生飯碗調查報告”,2014年高校畢業生第一份工作起薪在2443元/月;根據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的《2016中國本科就業報告》等資料,2015屆大學畢業生畢業半年后平均月收入為3726元———即使對此數字,不少網友認為自己“被平均”。
成為“網紅主播”的時機稍縱即逝
yy、斗魚、熊貓、虎牙、映客、水晶、秒拍……各類網絡直播平臺近年來大量爆發式增長,據不完全統計,已有數十、近百個。在徐州,大量市民也加入到自拍、直播的隊伍中:吃飯、曬娃、打游戲、喝酒、說段子……但真像程子、千合這樣拿月薪、提成,扎實賺到錢的,少之又少。成為網紅并不容易———即使對于顏值頗高的模特圈子來說。
“在徐州,幾乎所有的平面模特、形象禮儀等都在做直播,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掙到錢。”千合估計這其中有一小半人能賺錢,程子認為更少,即使掙到錢,多是來自粉絲打賞,而沒有平臺支付的最低月薪,“有的直播平臺如秒拍等,是向所有人開放,只能拿粉絲打賞的錢。另外更多的平臺,只有簽約網紅才能當主播,而目前簽約渠道多數已經關閉?!?/p>
除了相貌、素質、口才、才藝等個人因素外,程子認為能否掙到錢,關鍵還在時機:2016年年初至5月份之前,大量直播平臺在招主播,錄用門檻稍低。之后,主播已經飽和,目前平臺做的不是招人,而是反向刷人,“但不排除后期發力,因事件或所做內容,從其他平臺走熱,成為網紅的特例?!?/p>
市場篇
平臺盈利的模式是什么
錢是真的有人賺到了。但平臺盈利的模式是什么?僅依靠粉絲“打賞”,真能賺到這么多錢?有知情者表示,國內目前確實有直播平臺、主播網紅賺到錢,但更多直播平臺尚未盈利,是在像“滴滴打車”一樣“燒錢”發工資、吸引優質主播,進而吸引關注,且存在刷錢、刷在線人數行為,以期獲取資本市場的重視。
直播能賺錢嗎?怎么賺錢?
記者近日做了一份問卷調查。結果表明,年齡35歲往上的市民,部分聽說過網絡直播,但對網絡直播能否賺錢、靠什么方式賺錢表示不解;18歲—35歲市民多數知道網絡直播,部分人對此類平臺賺錢模式表示了解?!爸饕欠劢z打賞吧?先往平臺賬戶充值,從1塊到千元、萬元,打賞給自己喜歡的主播,以此得到網紅主播的關注。土豪一次給網紅十萬元、幾十萬元的新聞里也有。”江蘇師范大學一名男生表示,自己宿舍就有一名同學迷上了某平臺的女主播,但經濟拮據,只是零碎打錢。
部分平臺存在“刷錢”“刷人”情況。
記者近日登錄多個直播平臺,發現已經很知名的平臺人氣確實很旺。而其余不出名的平臺,人氣很弱。記者偶爾注冊登錄,甚至什么東西都沒送出,也被美女主播親切呼名,甚是驚喜。
在心意直播,記者發現每個主播的在線觀看人數都維持在600、700人上下。而一有人進入房間,主播均親切呼喊?!袄淄脚_太多,有的平臺,主播人數比觀眾還多。”一名業內人士表示,目前除了極少數不差錢、做平臺時間久、有基礎粉絲資源的直播平臺能賺錢外,多數后期平臺仍處在持續燒錢階段,“平臺拿投資方的錢給主播發工資,吸引優質主播,進而吸引粉絲,希望能在直播市場分蛋糕。同時,為了拿出數據,花錢刷在線觀眾數、花錢捧主播,也都存在?!?/p>
對于該人士“刷點擊量”的說法,國內多家媒體也有相關報道。而記者聯系到的,包括程子、千合在內的多個主播網紅對此現狀也不否認。一名主播坦言,前期剛進某平臺就拿到底薪,當時多是家人、同學捧場,很少拿到需要充值付費的禮物,但工資照拿,“顯然不是靠領賞發錢”。
本地直播策劃團隊尚處空白
雖然收入不菲,但對國內整個“網紅圈”來說,千合、程子還尚未做到“大紅大紫”。對此,千合表示,網紅想“大紅”,除了個人素質、時機外,更重要的一點,是背后是否有策劃團隊進行力捧,因為需要資金支撐。
據媒體報道,除了網紅、直播平臺兩端,“經紀團隊”作為網紅世界的新生事物也已經應運而生,“經紀團隊”可以策劃、營銷,將網紅推得“更紅”,進而賺到更多錢,經紀團隊獲得分成。
多名徐州本地網紅表示,徐州人做主播、網紅自身條件不差,但本地沒有相應的策劃團隊,所以很少出“大紅”。而這也與區域有關:網絡平臺公司所在地集中在北、上、廣、成(成都)等地,所以經紀公司、一線網紅也多集中在相應區域。
網紅市場內外兼修是王道
作為網紅主播,程子、千合所學專業分別是會計、食品烘焙,她們并未放棄相關專業學習。
一名在北京某視頻平臺工作人員向記者介紹,隨著國家相關部門對網絡直播監管的加強,再靠“低俗鏡頭”出名的網紅將越來越少,很多平臺開始看重“網紅”的才藝、口才、知識儲備等方面。
學會計學的程子,已成功轉型為網紅經紀人;千合則表示,在做游戲直播的同時,正在考慮結合自己專業做主播,以期獲得更廣的視野與市場。
問答篇
關于網紅的世界
網紅很難約,整個端午節,她們的時間都被工作擠占。端午節后第一天,6月12日,市內一家糕點店內,記者見到了千合、程子。網紅果然名不虛傳,進門后就得到不少男士的注目禮……
1、什么原因促使你做了一名主播?
程子、千合:我們各有各的愛好,同時也都有生活壓力,不希望向父母伸手要錢,希望自己盡快經濟獨立,自己賺錢自己花。
2、想當網紅,什么特質最重要?
程子:口才很重要,得會聊天,如果有才藝就更好了。千合:顏值吧。有不少美女不太會聊天,但男粉絲也很多。
3、有女主播在直播時一直說我想去看海,是啥意思?
程子:剛入行時不知道,后來明白了。禮物中很貴的有“游輪”一項,大概是1000元,女主播喊著要去看海,意思就是想讓粉絲送游輪。
4、看直播的觀眾多定位在哪一個群體?
程子、千合:看美女主播的,多是壓力比較大的男士吧,20來歲的比較多。
5、有沒有遇到“不太禮貌”的觀眾?怎么辦?
程子:遇到過,平臺主播是可以對不禮貌觀眾禁言的。
6、當主播很輕松?
程子、千合:實際上不是,一天一直盯著手機看3小時不休息也是很累的。同時,也要隨時注意和觀眾互動,有時候頭很累、頭很暈。
7、當成“事業”打拼是否有可行性?
程子、千合:現在視頻平臺太多,顯然不可能一直持續燒錢經營。但既然做主播,就要做好、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