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房“建房最忌三條腿,麻煩事多難富貴”,什么是 “三條腿”?
112 2025-08-04
暮春的細雨剛過,青石板路上還凝著水汽,踩上去能聽見細微的 “咯吱” 聲。徽州城的老街從沉睡中蘇醒,南頭的早點鋪冒起裊裊炊煙,蒸籠里的包子散發著麥香與肉香;中段的胭脂鋪敞開雕花木門,老板娘正用銀簪挑起一匹新到的蘇繡絹帕;北頭的鐵匠鋪傳來 “叮叮當當” 的打鐵聲,火星濺在濕潤的地面上瞬間熄滅。唯獨街角那間掛著 “觀一閣” 木牌的屋子靜得出奇,門簾低垂,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路過的百姓都知道,這里住著全城最懂風水的先生。據說他看宅相地從不出錯,去年幫西街豆腐坊調整了磨盤朝向,原本因豆子總發霉而瀕臨倒閉的生意,竟在三個月內起死回生,每日排隊買豆腐的人能排到巷口;前年指點李木匠挪動床榻位置,讓床頭避開橫梁,多年無子的他次年便添了對雙胞胎,如今兩個娃娃已能蹣跚學步。
尤其擅長從尋常布局中看破興衰玄機,今日門楣上新掛的艾草還帶著露水,葉片上的水珠晶瑩剔透,巷口卻已停著輛裝飾考究的烏木馬車,車夫正焦慮地搓著手,時不時望向觀一閣的門簾。
世人常道財運天定,三分靠打拼,七分看天意。卻不知宅院草木的枯榮、門戶朝向的偏正、甚至窗臺擺放的器物,皆藏著影響家運的玄機。就像那尋常百姓家的柴門,朝東能迎晨曦紫氣,滋養人??;朝西易受落日煞氣,損耗財帛;朝南雖采光充足,卻需看山脈走勢是否相合;朝北看似陰涼,若得活水環繞亦可聚氣。這其中的奧秘,正要從觀一閣那位身著青衫的主人說起,他指尖的羅盤轉動間,藏著多少興衰密碼。
陳關一年近四十,頷下三縷長須總用玉簪束著,那玉簪是師父傳下的遺物,色澤溫潤如凝脂,簪頭雕刻著簡化的太極圖案,據說能避邪祟、定心神。他常穿一身半舊的青布長衫,袖口磨得發亮卻永遠熨帖,領口縫補的痕跡細密工整,不顯寒酸反見雅致。
腳上的布鞋雖樸素,卻是妻子親手納的千層底,鞋底繡著小小的 “安” 字,每走一步都踏實安穩。每日晨起,他必臨窗而立,看晨光如何漫過對面屋脊的瓦當,測算當日的氣運行度,這習慣已堅持了二十余年,從黃山云谷寺的學徒到徽州城的風水先生,從未間斷。
“先生,城東張屠戶家的豬圈總養不活仔豬,您看這草圖……” 剛推開木門,提著兩斤臘肉的漢子就急著往前湊,臘肉的油香混著汗味撲面而來。陳關一抬手示意稍等,指尖捻過案上黃銅羅盤,羅盤邊緣刻著天干地支,天池里的銅針在磁石指引下輕輕顫動,劃出細微的弧線,最終指向東北方。他目光沉靜,仿佛能透過羅盤看到無形的氣脈流轉。
“亥時建欄,本應利畜牧,” 他目光掃過漢子遞來的粗糙草圖,眉頭微蹙,“但你家豬圈門正對灶臺煙囪,火氣沖煞水畜。豬屬水,遇火則心神不寧,夜夜驚悸怎會長膘?改個朝向,讓門朝東南巽位,巽為風為木,水生木而木生火,水火相濟,三日便可見效?!?說著取過朱砂筆,在圖上仔細圈畫起來,筆尖在紙上留下鮮紅的印記,如點睛之筆。
這樣為人看宅相地的日子,已在徽州城過了十五載。自師父在黃山云谷寺圓寂前,將畢生所學的《青囊經》《宅經》傾囊相授,還傳下那枚羅盤與玉簪,陳關一便遵循師囑下山入世。他不像其他風水先生愛說玄虛,總把 “陰陽”“五行” 掛在嘴邊故弄玄虛,而是能用平實話語點破癥結,比如告訴賣花姑娘 “窗臺擺月季易招口舌,換茉莉則聚人緣”,街坊鄰里都信他,不僅因為他看得準,更因為他心誠。
街坊都說陳先生有雙慧眼,能看穿墻里的乾坤。去年城西李寡婦翻新草屋,原想把門開得氣派些,說 “門大才能進財”,他特意囑咐門框要比舊門矮三寸,“婦人獨居,宜藏不宜露,門高則氣散如流沙,門矮則聚福似存糧”。李寡婦半信半疑照做了,果然半年后,寡婦苦讀的兒子便中了秀才,鄉鄰提著雞蛋前來道賀時,無不稱奇陳先生的先見之明,說他是 “活神仙”。
這日午后,陳關一正在整理《宅經》批注,字跡工整如蠅頭小楷,頁邊空白處寫滿了注解,比如 “陽宅忌前高后低,如人仰睡,氣不聚”“灶對廁所,如唇齒生瘡,家宅不寧”。窗外的蟬鳴聒噪,聲聲入耳,他卻渾然不覺,指尖在泛黃的紙頁上輕輕點動,時而眉頭緊鎖,時而頷首微笑,仿佛在與古人對話。忽然,門外傳來車馬轔轔,打破了午后的寧靜,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格外清晰,由遠及近。
管家模樣的人躬身行禮,深藍色綢緞馬褂上繡著暗紋牡丹,腰間掛著羊脂玉佩,玉佩上系著紅繩,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的管事?!拔壹依蠣斢姓埾壬撇胶峥凑陝诩颖斗钌?,另有車馬接送?!?來人說話時腰彎得極低,眼角的皺紋里藏著焦慮,說話間不時搓著手指,指節發白。
隨馬車穿過三條街巷,繞過中心的貞節牌坊,牌坊上的字跡已有些模糊,卻仍透著莊嚴。一座青磚大院映入眼簾,院墻高達丈余,墻頭覆蓋著青瓦,瓦當排列整齊,檐角蹲著小巧的石獸。朱漆大門上的銅環锃亮,叩之有聲,門楣雕著聚寶盆紋樣,盆底還刻著銅錢圖案,邊緣裝飾著纏枝蓮紋,顯然是富貴人家。陳關一站定門前,剛要抬腳,眉頭卻微微蹙起,腳步頓住,目光在門庭四周逡巡。
“先生怎不進門?” 管家疑惑道,伸手就要去推門,銅環在他掌心冰涼。陳關一指尖輕輕劃過門側石獅子底座,那里的青苔比別處稀疏,石縫里還嵌著些許香灰?!澳慵抑魅私率欠褚挂闺y眠,且家中常有器物無故碎裂,尤其是瓷器?” 管家聞言大驚,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連連點頭稱是:“先生如何得知?上月夫人最愛的青花瓶無故落地,前日老爺的硯臺也裂了縫!”
踏入庭院,只見假山魚池布局精巧,錦鯉在水中游動,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正屋坐北朝南合乎禮制,廊下掛著鳥籠,畫眉鳥叫聲清脆卻帶著一絲焦躁。陳關一取出羅盤,銅針在天池里轉動,到巽位時卻劇烈晃動,像被什么東西驚擾,指針搖擺不定。他繞著正屋踱步,目光掃過檐角風鈴、窗欞雕花,最終停在東廂房的窗紙上,那里的窗紙比別處更薄,透著微光。
“此處原有棵老槐樹?” 他突然發問,聲音不大卻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管家愣了愣,撓撓頭:“先生神算!上月老爺說槐樹擋了東廂房的采光,葉子落得滿院都是,看著晦氣,剛砍去補種了石榴樹,說是寓意多子多福,還請了道士來開光呢?!?陳關一搖頭輕嘆:“樹能聚氣,老槐尤甚,三十年以上的老槐已成精魄,怎可妄動?石榴雖吉,卻非此處所宜,好比穿棉襖戴草帽,不相配?!?/p>
正屋廳堂里,主人王元寶正焦躁地踱步,腳下的紅木地板被踩出輕微聲響,留下淡淡的腳印。他身著錦緞長袍,體態微胖,面色蠟黃,眼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像是許久未曾安睡。見陳關一進來,忙不迭上前讓座,雙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先生救我!自砍了那樹,生意接連虧本,南貨棧的茶葉霉了大半,昨夜庫房還遭了鼠患,損失慘重??!”
陳關一指尖敲著紫檀木桌面,桌面光滑如鏡,映出他沉靜的面容。沉吟道:“宅院布局本無大錯,但動了風水眼,氣脈已亂。” 他讓管家取來筆墨,在宣紙上畫出宅院平面圖,筆尖游走如飛,“你看,槐樹在時恰是青龍位鎮宅,如左膀護主;如今龍氣受損,白虎便乘虛而入,如惡犬窺門?!?/p>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刮起一陣旋風,卷起落葉直撲堂屋,窗紙被吹得嘩嘩作響,仿佛有人在外面拍打。陳關一抬頭望向西邊天際,原本晴朗的天空,云層正以詭異的速度聚集,顏色由白轉灰,像被墨汁染過。他掐指一算,手指在掌心快速點數,臉色微變:“今夜有煞星犯門,需立刻準備桃木劍與朱砂,遲則生變。桃木要三年生的,朱砂需加雄雞血調和。”
王元寶嚇得面色慘白,手一抖,茶杯險些落地,茶水濺在衣襟上。忙吩咐下人備齊物件,自己則緊緊跟在陳關一身后,寸步不離,仿佛陳關一是救命稻草。陳關一則登上正屋閣樓,憑欄觀察四周地勢,遠處的山巒輪廓在云層下若隱若現,如臥虎藏龍。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羅盤在掌心轉動,銅針始終指著西南方向,那里的天色更暗。
“管家,” 他忽然開口,目光仍望著遠方,“你家大門何時更換的朝向?我看這門軸像是新換的,木紋還新鮮?!?管家回憶片刻,拍著額頭:“先生好眼力!去年翻修時,老爺說朝南開門更氣派,符合大戶人家的規矩,說‘文官坐北朝南,富商也該如此’,便改了原來的東南朝向,門軸也是那時換新的,用的是上好的楠木。” 陳關一點頭,若有所思,手指輕輕敲擊著欄桿。
入夜后,陳關一在院中布下七星陣,七盞油燈按北斗方位擺放,燈芯跳動,光暈在地面形成七個光圈。桃木劍插在門側,劍穗系著紅繩,隨風飄動,朱砂畫就的符紙貼于門楣,符文扭曲如蛇,卻暗藏章法。他讓主家闔府熄燈,自己則守在堂屋,閉目養神,耳聽八方動靜,呼吸均勻悠長。更漏滴答,月色透過窗欞灑下斑駁光影,如碎銀鋪地。
子時剛至,院外傳來奇怪響動,似有重物拖拽之聲,伴隨著低沉的嗚咽,像野獸受傷后的哀嚎。陳關一握緊羅盤,只見天池里的銅針瘋狂轉動,幾乎要跳出盤面,發出細微的嗡鳴。突然狂風大作,大門 “吱呀” 作響,門閂劇烈晃動,仿佛有無形之手要推門而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氣,像鐵銹混著腐草的味道。
他按劍起身,朗聲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聲音洪亮,在夜空中回蕩。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聲尖嘯,如同夜貓被踩了尾巴,凄厲刺耳。旋風驟然平息,腥氣也隨之散去,月光重新變得皎潔。陳關一打開大門,只見門階上散落著幾片黑色羽毛,在月光下泛著幽光,觸手冰涼,羽毛根部還帶著血絲。
“幸得門庭尚有正氣,” 陳關一長舒口氣,額上滲著細汗,用袖口輕輕擦拭,“但這只是治標。若要徹底化解,需明日細查氣脈源頭?!?王元寶連忙請教具體方法,他卻搖頭道:“此事復雜,需觀辰時之氣方能定奪,氣隨日升而變,時辰不對則判斷不準。今夜且安心歇息,守住心神即可?!?/p>
次日清晨,東方剛泛魚肚白,天邊染上一抹淡淡的緋紅。陳關一便起身直奔大門,晨光中的宅院籠罩著一層薄霧,空氣濕潤清新。晨露沾濕了布鞋,草葉上的露水打濕了褲腳,他卻渾然不覺。蹲在大門前,用樹枝丈量門檻高度,又觀察陽光投射在地面的角度,看著光影隨太陽升高而變化,在地上畫出一道道金色的線。當朝陽升至三竿,他忽然起身:“問題就出在這門朝向上!”
王元寶不解,撓著后腦勺,指節蹭著頭皮:“坐北朝南不是風水寶地嗎?說書先生都這么講,說是能迎紫氣東來,聚四方財氣?!?陳關一搖頭,指著遠處的山勢:“風水無定法,需因地制宜。你家宅基本是坤位聚氣,坤為地為母,宜藏不宜露;南門一開,如袋漏底,地氣外泄,反而泄了財氣,何來寶地之說?”
他引眾人到屋后山坡,指點遠處山脈走勢:“你看那龍脈自西而來,蜿蜒起伏如游龍,龍尾在黃山,龍頭就在徽州城外的臥龍山。本該從東南巽位納氣,巽為風為財,氣入則財聚;如今改朝南向,正對白虎探頭之形,那山頭像不像張著嘴的老虎?虎口奪食,不聚財反招煞?!?順著他手指方向,果然見遠處山形如虎視眈眈,崖壁陡峭如齒。
王元寶聽得冷汗涔涔,后背已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難受:“那…… 那如何是好?總不能再拆了大門重建,費時費力不說,也不吉利,怕惹鄰里笑話?!?陳關一沉吟道:“不必拆門,但需設玄關擋煞,如人之屏風,可藏風聚氣。玄關要高過門框三尺,寬與門齊。另外,我給你寫道符,貼在門內橫梁上,可鎮宅安煞?!?/p>
正說間,門外傳來孩童撕心裂肺的啼哭,聲音尖銳刺耳,劃破清晨的寧靜。管家匆匆來報,面色慌張,聲音發顫:“先生,不好了!佃戶家孩子突然抽搐不止,嘴唇發紫,眼珠上翻,像是中了邪,請先生救命!” 陳關一隨管家趕到偏院,見那孩子躺在草席上,四肢僵直,身體不時抽搐,母親在一旁哭得死去活來,拍著大腿喊 “我的兒”。
“你家灶臺是否在正北?” 他問孩子母親,同時伸手探脈,指尖能感受到微弱的脈動,脈象急促紊亂。婦人哽咽點頭,淚水模糊了雙眼:“是啊,上月剛按隔壁王半仙指點挪的位置,說正北招財,灶王爺面朝北才能‘背陰向陽’,沒想到…… 沒想到害了我兒!” 陳關一嘆氣:“正北屬水,灶臺屬火,水火相沖,火氣攻心,難怪孩子不安?!?/p>
當下取來銅錢,在灶臺四角各埋一枚,銅錢需字面朝上,寓意 “財氣落地,濁氣下沉”。又囑咐每日清晨在灶臺插三支艾草,艾草屬陽,葉片朝上,可調和水火之氣。說也奇怪,不過半個時辰,孩子哭聲漸止,臉色慢慢紅潤,眼皮顫動,竟沉沉睡去,呼吸變得平穩。佃戶夫婦跪地磕頭,額頭磕得青石板作響,聲音帶著感激與后怕,王元寶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回正屋路上,王元寶愈發敬佩,語氣帶著討好:“先生真乃神人!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對門張御史家也是朝南開門,為何他家就順風順水,官運亨通,兒子還中了舉人?” 陳關一腳步微頓,轉頭看向王元寶,目光誠懇:“此乃氣數不同,且聽我細說其中緣由,你便明白了……”
原來張御史宅院雖也朝南,但門前有棵百年老榆,樹冠如傘,濃蔭蔽日,恰在離位形成天然照壁,可擋南方煞氣,榆木性溫,能化煞生財。且他家門檻比尋常人家高兩寸,暗合 “步步高升” 之意,符合官宦人家的氣場,門檻上還刻著云紋,寓意 “平步青云”。更重要的是,御史為官清廉,造福一方,去年還自掏腰包修了護城河,正氣足則邪不侵,這才是根本。
“風水終究是輔,” 陳關一正色道,語氣嚴肅,目光炯炯,“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這才是家運興衰的根本。若不修德行,再好的風水也護不住,如同良田不耕,終會荒蕪?!?王元寶連連稱是,額頭冒汗,當即決定捐糧百石濟貧,以積功德,讓管家立刻去糧倉安排。陳關一則繼續完善改運方案,在紙上畫出玄關樣式,標注著每處細節尺寸,連屏風的高度都精確到寸。
暮色四合時,陳關一終于忙完手頭之事,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灑在紙上,將字跡染成金色。王元寶設宴款待,滿桌珍饈,有紅燒魚、燉雞湯、炸丸子,席間頻頻敬酒,酒杯碰撞發出清脆聲響。陳關一卻只淺嘗輒止,將酒杯輕輕放在桌上:“明日還要看辰時氣脈流轉,不敢貪杯誤事,酒氣會亂心神,影響判斷?!?他望著窗外月色,月光灑在庭院的石榴樹上,樹影婆娑,忽然想起師父曾說的話:“識氣易,識人難,辨心最難,心不正則氣必邪?!?/p>
夜深人靜,陳關一在客房打坐,雙腿盤坐,雙手結印。窗外風拂竹梢,發出沙沙聲響,如私語般細碎,月光透過窗紙照在地上,形成淡淡的光斑。他掐算著王宅的氣數流轉,總覺得還有什么不妥之處,像隔著一層薄霧看不清,心中隱隱不安。那扇朱漆大門在腦海中反復浮現,門環的位置、臺階的數量、門楣的雕花,每個細節都仔細推敲,卻始終抓不住關鍵,仿佛有層迷霧遮擋。
三更時分,陳關一猛然睜眼,額上滲著冷汗,心跳急促。他終于發現了關鍵所在 —— 那扇朝南的大門雖然設置了玄關,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門楣上的聚寶盆雕花紋理中暗藏兇煞,三只蝙蝠中有一只是 “倒懸蝠”,寓意 “福到” 實為 “福倒”;而門內鋪設的青石路徑竟呈 “反弓” 之勢,如弓箭對準廳堂,氣隨路走,直泄堂中!這些致命細節為何之前未曾留意?難道有什么力量在刻意遮掩氣脈真相?
天剛蒙蒙亮,天邊還掛著殘月,像一把彎刀懸在天際。陳關一便起身直奔大門,腳步急促而堅定,布鞋踩在露水打濕的石板路上,發出輕微的 “嗒嗒” 聲。晨露沾濕了布鞋,草葉上的露水打濕了褲腳,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蹲在門楣下細看,借著微弱的晨光,那聚寶盆雕紋中,竟藏著三只展翅蝙蝠,其中一只翅膀的弧度極為詭異,末端尖銳如刀,翅膀倒卷,隱成煞形,與尋常蝙蝠的圓潤截然不同。
“果然如此,” 陳關一倒吸涼氣,指尖觸摸著冰冷的木雕,木頭的紋理在指尖清晰可辨,“這不是普通工匠能刻出來的,其中藏著‘三煞聚財’的邪術,看似招財,實為聚煞。三只蝙蝠本應朝向盆內,這只卻朝外展翅,是要將財氣往外送!” 他叫來管家詢問雕刻匠人來歷,管家回憶說那匠人半年前受雇而來,手藝精湛但沉默寡言,不愛與人交流,完工后便拿著工錢離開徽州,去向不明,連姓名都沒留下,只知姓李。陳關一眉頭緊鎖,此事恐非偶然,背后定有推手。
回到正屋,他取來朱砂筆和黃紙,黃紙是特制的 “桑皮紙”,韌性極好。凝神靜氣,舌尖抵上腭,筆尖飽蘸朱砂,朱砂中還摻了雄雞血,在紙上畫下一道破煞符。符上紋路扭曲如蛇,卻暗藏章法,開頭是 “雷令” 二字,中間是復雜的星圖,結尾是 “破煞” 二字?!皩⒋朔N在雕花正中蝙蝠的翅膀上,” 他囑咐管家,語氣嚴肅,“切記要用午時陽氣最盛時貼,此時日影最短,陽氣最足;貼前需凈手焚香,心無雜念,否則符力難顯,還會驚擾煞氣?!?管家不敢怠慢,連忙用毛筆在紙上記下步驟,生怕記錯。
接著陳關一又來到院內,指點下人調整青石排列。原先的青石板呈弧形向外凸,如弓背朝外,正是風水大忌 “反弓煞”,氣隨路行,這樣的路徑會讓財氣如箭離弦,直泄而出,留不住家財。他指揮著將石板重新鋪設,形成微微內凹的 “聚氣” 之勢,如掌心攏物,氣到此處會自然回旋。他親自丈量間距,用尺子量過每塊石板的縫隙,確保不超過三分,“氣從縫走,隙寬則氣散如散沙,隙窄則氣凝如聚珠,不可不察,差之毫厘謬以千里?!?/p>
辰時將至,朝陽穿透云層灑下金光,如碎金般鋪滿庭院,照亮了空氣中的微塵。陳關一站在院中,看著陽光如何穿過新栽的桂樹枝椏,在地面投下斑駁光影,光影隨著太陽升高而移動,如跳動的精靈。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玄關屏風上時,屏風上的山水圖案仿佛被注入了靈氣,他點頭道:“成了,此時氣場最順,陰陽調和,可穩固宅運。這屏風要選松木制作,松木性溫,能聚氣,不可用槐木,槐木易招陰?!?屏風上的山水圖案在陽光下仿佛活了過來,山巒疊翠,流水潺潺,有 “山環水抱” 之象。
王元寶聞訊趕來,見陳關一額上滲著汗珠,汗珠順著臉頰滑落,連忙遞上干凈的帕子,帕子上繡著蘭花。“先生辛苦了,昨夜想必未安睡,眼下都有黑影了。” 他由衷贊嘆,臉上帶著感激,“經您這么一改,我今早起來覺得渾身輕快許多,不像往日那般胸悶氣短,連吃飯都香了。” 陳關一笑道:“心順則氣順,氣順則身安,身安則家寧,自然神清氣爽。風水與人,本就是相互影響?!?/p>
正說著,管家匆匆來報,臉上帶著喜色,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先生,老爺!庫房清點時發現,昨夜鼠患損失比預想的少了大半,好多綢緞都被掉落的麻袋蓋住了,沒被啃壞!更奇的是,之前一直滯銷的蜀錦,今早竟來了大客戶,是新科狀元府的人,一下子訂了五十匹,說是要做狀元袍和賞賜下人!” 王元寶喜不自勝,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當即就要加付酬金,讓管家取來銀子,銀子裝在紅布包里,沉甸甸的。
陳關一卻婉言謝絕,將銀子推了回去,紅布包在桌上留下淡淡的印記:“分內之事,不必多禮。王某既已付酬勞,何必再破費。” 他話鋒一轉,神色凝重,目光變得銳利:“不過我有一事相求,煩請動用關系查那雕刻匠人的下落,此事關乎你家宅運長久,不可大意。這匠人手法特殊,定有人認識,可去木雕行會打聽?!?王元寶雖不明所以,但見陳關一神色嚴肅,知道事關重大,立刻吩咐管家去辦,動用所有關系也要找到線索。
上午巳時,陽光正好,不冷不熱。陳關一正在院中指點栽種綠植,建議在東南方種幾株翠竹擋煞,“竹有節,能擋東南煞氣,且竹葉婆娑,可引清風入宅”;西南方種石榴旺丁,“石榴多子,可旺人丁,花色火紅,能生陽氣”。
忽聞街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引得院中人都探頭張望,連看家的狗都朝著聲音方向吠叫。管家來報,滿面紅光,聲音洪亮:“先生,是新科狀元游街夸官,路過此地了!狀元郎姓劉,是咱們徽州人,真是光宗耀祖!” 陳關一抬頭望去,只見狀元儀仗正從街角轉過,恰巧停在王宅對面,場面熱鬧非凡。
“好兆頭!” 陳關一撫須而笑,眼中閃過精光,“狀元乃文曲星下凡,此等貴氣臨門,百煞皆避,可助宅運回升。文曲星屬木,與你家現在的巽位納氣相合,木能生火,火能生財。” 王元寶更是歡喜,連忙命人準備賀禮,是兩匹上好的云錦,讓管家送去狀元儀仗,想結交這位新科狀元。陳關一則看著狀元儀仗的方向,若有所思,手指輕輕捻著胡須,他總覺得這巧合背后有天意。
原來狀元儀仗停下是因為馬匹受驚,不知為何突然焦躁不安,嘶鳴不止,卻在王宅門前安定下來,低頭啃食路邊青草,任憑馬夫如何驅趕都不愿離開。陳關一掐指一算,此時正是巳時三刻,離位火旺,與王宅的坎位形成水火既濟之象,陰陽調和,水火相濟則萬物生長。這意外之事,竟成了最好的開光儀式,比人為法事更有效驗,是天助善家。
午后,王元寶的生意果然傳來捷報,幾筆拖欠已久的貨款順利收回,其中一筆是蘇州綢緞商欠下的,拖了半年多,今日竟主動派人送來了銀子;還接到一筆為新科狀元府制作綢緞的大單,不僅價錢高,還能打響名聲。下人來報時,王元寶正陪著陳關一查看新砌的玄關,玄關的木柱上還纏著紅布,寓意喜慶。聽到喜訊,他對陳關一愈發敬佩,幾乎要行拜師之禮,被陳關一連忙扶起。
陳關一連忙扶起他,語氣誠懇,雙手用力:“王某不必多禮,折煞在下。你本有財運,只是被煞氣所阻,如今煞氣漸消,財運自會回歸,這也是你平日行善積德的回報?!?他指著玄關解釋,這道屏風不僅能擋煞,更能聚氣,屏風上雕刻的山水圖案,暗合 “山環水抱” 之意,與門外遠處的山脈走勢相映成趣,形成內外呼應,氣脈相連。
忽然,管家神色慌張地跑來,氣喘吁吁,臉上帶著焦急:“先生,老爺…… 查到那匠人的消息了,他…… 他就在城外破廟,只是已經…… 已經快不行了,聽說中了毒!” 陳關一心中一沉,預感不妙,眉頭緊鎖:“快帶我去!備馬車,越快越好!” 三人匆匆趕往城外,馬車在土路上顛簸,一路塵土飛揚,車輪碾過石子發出 “咯噔” 聲。
破廟里陰暗潮濕,一股霉味和草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不適,墻角還結著蛛網。角落里,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蜷縮在草堆上,面色蠟黃如紙,嘴唇干裂起皮,嘴角帶著黑血,已是氣息奄奄。見陳關一到來,他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像是回光返照,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發出痛苦的呻吟。
“是你刻了王宅門楣?” 陳關一蹲下身問道,聲音放輕,怕驚擾了他,目光中帶著憐憫。漢子虛弱地點頭,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聲音,像破舊的風箱,斷斷續續說出真相。原來他受人指使,在雕花紋理中暗藏煞形,那人給了他五十兩銀子,說是 “小小改動,不傷人命,只影響財運”。事成之后本想拿錢離開,卻被雇主派人追殺滅口,中了毒箭,箭上涂了見血封喉的毒藥,幸得好心人相救才逃到此地,已是油盡燈枯。
“那人…… 給了我一袋銀子,說只要…… 只要按圖雕刻,不…… 不問緣由……” 漢子咳著血,每說一句都耗盡力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殘破的圖紙,紙角已被血浸透,變得發黑。陳關一接過一看,圖紙上的紋樣與門楣上的如出一轍,角落還有個模糊的印記,像是個 “趙” 字,旁邊還有個 “萬” 字,筆畫潦草卻能辨認。
“這印記……” 陳關一瞳孔微縮,認出這是城中富紳趙萬山的私章樣式,趙萬山與王元寶是生意上的死對頭,在綢緞生意上競爭多年,屢次被王元寶壓一頭,兩家店鋪只隔兩條街,明爭暗斗不斷。難怪會出此陰招,想用風水害人,斷人財路!陳關一安撫好漢子,讓管家請來城里最好的郎中診治,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要盡力,自己則匆匆趕回城內,心中已有計較,眼神變得堅定。
回到王宅,陳關一把事情原委告知王元寶。王元寶又驚又怒,拍著桌子站起來,紅木桌子被拍得 “砰砰” 響,桌上的茶杯都震得晃動:“好個趙萬山!竟用如此下作手段!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是生意競爭,他竟要置我于死地!我這就報官,讓他繩之以法!” 陳關一卻攔住他,搖了搖頭,語氣沉穩:“證據不足,且趙萬山勢大,與官府素有往來,縣太爺都收過他的禮。貿然報官恐難成事,反打草驚蛇,讓他銷毀證據?!?他沉思片刻,“不如借風水之力化解,讓他自食惡果,邪不勝正?!?/p>
當晚,陳關一在院中設下法壇,法壇用三尺紅布鋪就,擺上香燭、供品、桃木劍、羅盤等物,供品有水果、糕點,還有一碗清水。月光如水,灑在院中,銀色的光芒籠罩著一切。他手持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咒語低沉而有力,如遠古回響:“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符紙燃起的青煙裊裊上升,在空中形成奇異的軌跡,如游龍盤旋,久久不散。王元寶在一旁屏息觀看,只覺得四周氣場都在悄然變化,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法事進行到一半,突然狂風驟起,吹得燭火搖曳不定,險些熄滅,壇上的符紙被吹得亂飛,像蝴蝶四散。陳關一劍指西方,大喝一聲:“邪祟休狂,破!” 聲音洪亮如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只見一道火星從劍尖飛出,直沖天幕,如流星般劃過夜空,拖著長長的尾巴。片刻后,風勢漸歇,夜空格外清朗,月光也變得明亮起來,星星仿佛都更亮了。
“已將趙家的陰煞擋回,” 陳關一收劍而立,額上滲著汗珠,衣衫已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但這只是權宜之計,陰煞易聚難散,如附骨之疽。若要長治久安,還需從根本解決?!?他建議王元寶廣結善緣,多做公益,修橋鋪路,救濟災民,以正氣壓邪氣,積善德固宅運,“陽德積滿,百煞自避,這是最穩妥的辦法?!?/p>
王元寶一一照辦,次日便開倉放糧,在城門口設粥棚,粥熬得又稠又香,還放了豆子和青菜。救濟因旱災流離失所的災民,災民們排著隊領粥,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紛紛稱贊王老爺是大善人。王宅門前漸漸熱鬧起來,求粥的、道謝的絡繹不絕,人氣旺則陽氣盛,陽氣盛則煞氣消,財運更盛。陳關一則繼續完善宅院風水,連排水溝的走向都仔細調整,確保污水排出而不泄財氣,排水溝出口處還種了菖蒲,菖蒲能凈化水氣。
三日后,王宅的改造成果初顯。不僅生意蒸蒸日上,訂單不斷,庫房里的綢緞都快堆不下了;王元寶的家人也都精神煥發,妻子多年的頭痛病竟也好了大半,能下地干活了;連院子里的錦鯉都比以前活躍了許多。王元寶特意請來戲班酬神,戲臺搭在院外,鑼鼓聲傳遍街巷,引來了眾多百姓圍觀,大人小孩擠了個水泄不通。陳關一站在人群中,看著那扇經過改造的大門,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知道王宅的氣脈已正。
此時陽光正好,照在門楣的雕花上,三只蝙蝠在光影下仿佛活了過來,展翅欲飛,煞氣已散,靈氣漸生。玄關內的屏風在風中微動,光影流轉間,似有氣脈在悄然運行,如人的血脈般通暢,生生不息。陳關一知道,這里的風水已步入正軌,只要王家繼續積德行善,家運定能長久,福澤后代。
而城中趙家那邊卻接連不順,先是倉庫莫名失火,火光沖天,燒毀了大批綢緞,損失慘重,據說燒了三天三夜才撲滅;后又被查出偷稅漏稅,數額巨大,官府上門查封了部分店鋪,趙萬山被帶去衙門問話,雖然后來用錢保釋出來,卻元氣大傷。趙萬山焦頭爛額,四處打點關系,再也無暇顧及陷害王家之事,整日愁眉不展,頭發都白了許多。有人說這是報應,陳關一卻只是淡然道:“天道好還,疏而不漏,善惡終有報罷了,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p>
臨別前,王元寶堅持要送厚禮相謝,讓管家抬來一箱金銀珠寶,珠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晃人眼目。陳關一推辭不過,只從箱中取了一本《葬書》抄本,紙張泛黃,是孤本:“此物對我研究風水有用,多謝王某厚贈。錢財乃身外之物,我所求不過心安?!?他望著王宅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鄭重囑咐,“風水需時常維護,更要心懷善念,莫忘今日所行,否則再好的風水也難護佑,人心才是最好的風水?!?/p>
馬車駛離王宅時,陳關一掀開窗簾回望。那扇朱漆大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門前的青石路被行人踩得光滑,卻再無 “反弓” 之象,而是呈現出聚氣的弧度,如微笑的嘴角。他輕嘆一聲,風水終究是為人服務的工具,失了人心,缺了善念,再好的布局也枉然,不過是鏡花水月,轉瞬即逝。
歸途上,陳關一閉目養神,馬車顛簸著前行,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規律的聲響。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天的經歷,從初見王宅時的煞氣彌漫,到如今的氣脈暢通,其間的波折起伏,恰似人生的際遇,有起有落,有兇有吉。他想起師父的教誨:“風水者,藏風聚氣,得水為上,而人心所向,行善積德,方為至善至美的風水,這才是根本中的根本?!?/p>
回到觀一閣時,已是暮色四合,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給屋頂的青瓦鍍上了一層金色。學徒遞上熱茶,茶是今年的新茶,香氣撲鼻,說今日有位老婦人來求看陽宅,等了許久,十分執著,說不見先生不走。陳關一喝了口熱茶,驅散一身疲憊,茶水流過喉嚨,暖意融融。稍作歇息便請老婦人進來,燭火搖曳中,他又開始了新的風水勘察,耐心聽著老人的講述,目光溫和而專注,仿佛這世間的風水奧秘,都在他的目光里流轉。
老婦人的宅子是祖上傳下的,青磚黛瓦,已有百年歷史。近來總覺得陰冷潮濕,墻角長了青苔,家人也時常生病,兒子咳嗽不止,孫子總發燒。陳關一仔細詢問著細節,比如門窗朝向、家具擺放、有無老樹靠近,時而點頭,時而蹙眉,手指在桌上輕輕畫著宅院的大致輪廓,畫出方位和主要建筑。窗外夜色漸濃,觀一閣的燈火卻亮了很久,如同暗夜中的一盞明燈,指引著人們探尋生活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奧秘,也照亮著人心向善的道路,溫暖而堅定。
風水之道,從來不是玄虛的迷信,也非單純的布局擺設,而是古人對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智慧總結,是環境、氣場與人心的微妙平衡,是歷經千年沉淀的生活哲學。陳關一的故事告訴我們,家門朝向等布局固然重要,能影響氣脈流轉,如同為屋宅安上 “呼吸系統”;但更關鍵的是人心向背與善惡之行,這才是 “生命力” 的源泉。
積德行善、心懷正念,方能讓風水寶地真正發揮效用,護佑家宅,如同為屋宅注入靈魂。正如那句老話:“福人居福地,福地福人居?!?真正的財富與好運,源于內心的善良與正直,源于對他人的善意與對自然的敬畏,這才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風水真諦,是能代代相傳的寶貴財富,比任何風水布局都更穩固、更長久。世間萬物皆有靈,善待環境,善待他人,好運自會不請自來,縈繞家門,溫暖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