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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欽天監——記錄不為人知的風水事(六)

    147小編 77 2025-08-11

    龍血?袁枚天突然想到,此血并非龍血,只是乃一龍蟲之血,為何也具龍血之功效。

    袁枚天回想古書中所記載之內容,其中并無記錄龍蟲之血具有治療傷勢的內容,莫非此龍蟲

    乃真龍?走至龍蟲之尸體處,仔細查看,此龍蟲雖長雙角且有四腿,然與真龍之模樣相差甚

    遠,焉會是真龍。若非真龍,其血怎會有龍血之功效。袁枚天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唾了一

    口,又踹了龍蟲的尸體幾腳,罵罵咧咧地回到陳七身邊,為其整理衣服。

       陳七仍然昏迷不醒,袁枚天為其整理衣衫,觸及胸口前的衣衫時,發現內層藏有一卷

    軸,以牛筋捆扎,袁枚天奇怪,翻出來打開一看,此物長約九寸寬也九寸,正正方方,卷軸

    乃以羊皮所制,年代似乎并不久遠,上面乃畫著中原及往北方之地圖,圖樣簡單,然其中大

    河山川之地,皆清晰標明。中原之處乃寫著一明字,其上畫有一條龍,作蜿蜒盤旋狀,而中

    原東北之處也畫有一龍,身子直伸,孔武有力,龍頭直指中原之地,作撲咬狀。地圖左上方

    作有一詩,乃是如此寫著:雖為兄弟,未必相親,珠只一具,二龍相遇,必有一死。下款處

    乃書著三個小字,劉伯溫。

    莫非此圖乃是明朝赫赫有名的劉伯溫所作?袁枚天看著這幅地圖,雙手顫抖不已,若果

    真如此,此圖必將深藏玄機,袁枚天又仔細查看地圖,細讀詩句,終于悟得,兄為明,弟為

    金,此圖上畫二龍,居中原的乃表示明,而東北之處乃表示金,東北之龍面首朝向中原之

    龍,乃是攻擊之勢,此處暗示金國將侵襲明國,而珠乃表示中原之地,獨一無二,二龍爭

    珠,將有一亡。袁枚天不由感嘆道,數百年后之事,劉伯溫竟早已料到,果然乃神人。

       手捧著地圖,袁枚天愛惜地撫摸著,如此珍貴之物,怎么會在陳七身上,莫非乃是其

    盜珠之時一并盜得?為印證自己的想法,袁枚天跑進方才龍蟲追逐陳七而出的通道,此通道

    壁長滿發光的礦石,因此并不見暗,步行不遠乃至一寬闊內洞,此內洞也布滿發光礦石,整

    個內洞白光閃耀,中間之處乃一石臺,長一丈,上乃一錦盒,盒蓋已開,袁枚天上前查看,

    此錦盒剛好可放入羊皮地圖。此圖果然出自此處,袁枚天再度攤開地圖,看著地圖發呆,其

    想不明白,既然劉伯溫如此神力,何不想一法以佑大明江山千秋萬代。袁枚天也明白天意不

    可為之理,然想到明覆滅已百多年,漢人之江山落入韃虜之手,不甘痛心疾首。

    光復大明江山,劉伯溫不可為之事,憑自己之力,安能成事,想到此,袁枚天不禁淚

    流滿臉,淚水滴落到地圖之上,袁枚天擦了擦眼淚,見淚水滴濕了地圖,趕忙用手去拭擦,

    只見拭擦之處竟出現一段話語,袁枚天湊前一看,上面乃書,明之江山興不過三百年,吾無

    力改天,望日后有緣之人得此法,以匡復大明江山。此后乃是記錄一法,喚作化珠入穴,此

    法乃是以敵國之國穴之龍珠,化入本國之國穴之中,借以將敵國之精氣通通收歸己有,屆時

    大明復國將為期不遠。話語最后乃書著,法已現,有緣閱之之人閱畢即燒毀,萬不得外流。

       袁枚天看著此段話語,心里高興萬分,若按劉伯溫所留之法行事,漢人之江山光復將

    不再是夢。要知道,按照劉伯溫所留之法,化珠入穴需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覓得敵國之國穴

    之珠,二乃將珠化入本國之國穴。敵國之龍珠所在,劉伯溫已在留言中略有說明,只需化時

    定可尋得。然本國之國穴,究竟在何處,劉伯溫并無透露半點信息。

      袁枚天前后翻查地圖,并無其它發現,乃看到自己手上的龍蟲血跡,方恍然大悟,隨即

    垂首頓足痛哭道:“吾乃千古罪人,竟破己之國穴。”龍蟲之血本不具任何功效,然卻可瞬

    間治愈陳七之傷勢,如此厲害之效非龍血不可得,此則表明此龍蟲并非龍蟲,定必為真龍無

    疑,其模樣宛如龍蟲,必乃此消彼長之故。明雖亡,清坐大,然此國土生長的仍舊以漢人為

    主,人心所向并非為清而乃是明,國雖亡然國穴卻不會因此而消失,只會由強轉弱。此洞中

    之龍蟲,百年前定非如今之形態,然清廷入主中原后,其國穴之勢不斷坐大,明國穴之守護

    者方由真龍之形態退化為龍蟲之態,否則其血斷然不會生出龍血之效。再者,劉伯溫將如此

    重要之復國方法放于此地,不正正表明此地之重要。

       如今口吞龍珠,再而殺掉龍蟲,無疑徹底將此穴破壞,這讓袁枚天如何不垂首頓足。

    急忙趕回龍蟲旁邊,此龍蟲已成一具死尸,已無絲毫生氣,袁枚天扇著自己耳光道:“吾真

    乃罪人啊,罪人啊,劉公,我對不住你啊?!闭f著,面朝龍蟲之尸,磕首請罪。只見洞中潭

    水嘩嘩作響,很快便向下退卻,本是滿潭清水消失不見,獨留下一深黑不見底的空洞。袁枚

    天知道,國穴已敗,水流不再。望著空空的潭口與地上之龍蟲尸體,袁枚天痛哭流涕。

    呆坐原地良久,袁枚天思緒萬千,漢人之江山本已光復在望,然自己卻一手捻滅,這

    該如何是好。袁枚天精神恍惚走至內洞,手握地圖抱拳禱告道:“劉公,復國之事已為在下

    所壞,望劉公在天之靈諒解。”說著,摸出火折子,點燃了地圖,放置于石臺,眼乏淚光觀

    其燒盡。然此地圖遇火燃燒,其中一部分乃至火盡也不曾燒毀,此部分塊不知用何物所造,

    火燒不毀,袁枚天拿起來一看,上面竟寫了一段話:得以讀此話之諸位,恐已屠龍破穴,萬

    不可因此而放棄復國之心。穴本天生,自然之物,故會移轉,今之良穴他日或為兇穴。吾今

    定此地為國穴,然時光流逝,日后此地究竟如何,吾不能測斷。望日后之能人異士,再覓一

    穴,作為國穴,將敵國之龍珠化入國穴之中,以匡復明之江山。劉基在此謝過諸位。劉伯溫

    話畢之后,竟乃是一出洞地圖。

       閱罷此段話語,袁枚天對劉伯溫佩服得五體投地,此公果然乃通天之人,數百年后之

    事竟也能掌握于手中。得此話,袁枚天由悲化喜,仰天道:“劉**心,在下定必秉承劉公

    之志,化珠入穴,匡復大明江山?!?/p>

       返回外洞,陳七依舊躺在地上紋絲不動,袁枚天背起陳七,竟渾然不覺負重,如此看

    來,龍珠確起起了起效。袁枚天背著陳七,按照劉伯溫所留之圖,順利出罷洞。

    蛻變

       就近尋一小鎮,安頓好陳七,然陳七仍然昏迷不醒,為免再與陳七起爭端,覓人照顧

    其起居。袁枚天正欲悄然離去,不想陳七竟醒了過來。

       只見陳七摸摸腦袋,警惕地打量四周,定眼袁枚天身上,問道:“兄弟,這里是?”

    袁枚天見其醒來,高興道:“師弟,你可算醒了過來?!标惼呙媛兑苫笾溃骸靶值埽?/p>

    我本不認識,何故稱我為師弟?”袁枚天頓住,莫非其傷及腦袋,為何不曾認得自己,遂

    道:“師弟,你?”陳七仔細打量面前此人,道:“兄弟,恐怕你認錯人,在下并非閣下之

    師弟?!痹短斓溃骸拔沂窃短彀。瑤煹苣峭浟??”聽得袁枚天此名,陳七由床上跳

    了起來,面臉敵意地大量眼前自稱袁枚天之人,然此人只若二八年紀,安會是袁枚天本人。

    回想起洞中之事,自己昏倒前恍惚間似乎見到袁枚天將自己盜的龍珠吞掉,莫非龍珠之效發

    起,從而改變了袁枚天之容貌,大喊道:“袁枚天,你竟然噬珠?”袁枚天頓住,陳七為何

    得知噬珠之事,方欲發問,只聽得陳七怒道:“若非噬珠,你的容貌身段安會如此蛻變?!?/p>

    出洞以來皆為照顧陳七而忙,對己之容貌卻絲毫不留意,莫非噬珠之后,己之容貌發生了變

    化?以房間之中銅鏡照身,鏡中之人那還是自己,容貌清秀而年輕,只若二八年紀,難怪陳

    七不曾認出自己。依己之容貌蛻變,古書中所載之害處莫非就是如何?袁枚天辯解道:“當

    時情急,我也是迫于無奈為之。”陳七大怒道:“此珠乃明之定國龍珠,你竟干出此等滅祖

    之事,之前欺師,如今滅祖,你等欺師滅祖之徒,納命來。”說著,揮拳撲了過來。見陳七

    蠻牛般架勢,那還容得袁枚天作辯解,而袁枚天本不欲與陳七再起爭端,虛晃幾招,奪門而

    走。陳七傷勢方愈,追逐幾里力氣不繼,只能眼見袁枚天身影消失。

    袁枚天脫身,嘆息師弟的魯莽,本欲與陳七解怨,然如今卻恩怨日深,如此看來,兄

    弟之間的誤會何日才可解開。想到此,袁枚天無奈搖頭。嘆息過后,想起劉伯溫所留之言,

    當前之急乃是匡復大明江山,袁枚天思量,化珠入穴所需二事,若分而為之,不知需時多

    久,必須得想出兩全其美之法??嗨剂季?,袁枚天終于想出一法,若進行順利,清廷覆滅大

    明匡復之日定將不遠。

       依袁枚天之想法,袁寨之主袁世凱雖無帝王之命,然卻具帝王之志,之前曾告知其蛙

    穴之事,袁世凱此人定會私自以九塘代八塘,圖謀帝王之位,雖則可暫時覆滅清廷,然袁世

    凱非天命之子,其若居帝位,定不持久,屆時天下必將大亂,清廷將伺機重奪江山,與其如

    此,何不現就毀其蛙穴,斷其所謀,再行劉公所示之事。

      主意既定,袁枚天朝著袁寨方向奔去。如今容貌已變,想必袁世凱也不會覺察,遂裝成

    外鄉之人臥于路邊,借此結識袁世凱,再以袁枚天師弟陳七之身份誘導袁世凱入局。果不出

    所料,袁世凱心系帝王,稍一試探,便露出貪念。

    袁世凱按照陳七之吩咐,集齊工具而至。陳七讓其在八塘之外之東面,第二與第三塘

    之間再挖一塘。袁世凱詢問塘之尺寸,陳七道:“隨意為之即可,法從自然,若刻意做作,

    恐效果不佳。”袁世凱聽從,指揮下人挖出第九口塘,長九尺深九尺。陳七見袁世凱以九之

    數為之,心里暗笑,九雖為尊,然如此門面功夫,哪能成就九九之數。見第九口塘已成,陳

    七又讓袁世凱將九口塘打通,連成一體。然袁世凱疑心之重,超出陳七所料,其問:“陳先

    生,何故要將九塘連成一體?”陳七解釋道:“第九塘為人為,并不具其八塘之功效,唯有

    將九塘連成一體,水流貫通,形成血脈相融之勢,以八塘之水、氣匯入第九塘,第九塘得其

    余八塘同宗之氣息,方可生效,發揮其功效。若謀九塘,唯有此法可用,若恩人不欲為之,

    在下以為,八塘之勢也已足已?!痹绖P連連擺手道:“陳先生別誤會,在下并未對先生存

    半點懷疑之心。一切聽從先生安排?!标惼咝Φ溃骸澳蔷盘霖炌ㄖ拢瓒魅擞H自為之,功

    效更卓?!痹绖P點頭應許,手握鐵楸,親自將九塘之水連成一體。然袁世凱懵然不知,九

    塘連成一體,對其不起任何效力反而有害無益。

       九口池塘雖則以溝渠相連并未化成一體,然九塘氣息貫通,實則已成一體,九塘若

    水、氣連成一體,不正正就是九九歸一,屆時天地之氣為九塘吸收,聚成一體,活活撐死穴

    中之蛙。袁世凱謀帝位心切,未及細想,正正中了陳七之計。陳七見袁世凱親自挖通九塘,

    蛙穴之氣頓時大變,本為散漫之氣蛻變成一柱狀之態,直沖蛙穴,見此狀態自知破穴已成,

    遂臉帶微笑說道:“恭喜恩人,第九塘已成事?!痹绖P跪謝陳七大恩,陳七見其如此大

    禮,而自己非但未為其帶來半點恩惠反而害之,心生內疚,于是扶起他,道:“九塘之事已

    成,在下觀恩人面相,若從武事,定可成就一番事業,而恩人命中定有貴人相助,可留意李

    吳孫三姓之人,若遇得此姓之人,可信之?!痹绖P大喜道:“在下正欲投奔一吳姓親人,

    感謝先生指點。日后若成大事,定報答先生恩德。”

     陳七謝絕袁世凱的酬金,又指點了袁世凱命相一番,方離寨而去。袁世凱竟相送十里路

    方轉身回寨。望著袁世凱離開的身影,袁枚天嘆息道:“兄弟,莫怪在下無情。安教你竟得

    如此蛙穴而非天命?!?/p>

       袁枚天離開數月后,袁世凱帶領其家舊部數十人投奔淮軍統領吳長慶,吳長慶對袁世

    凱備加照撫,而后又加以重用。此后袁世凱隨吳長慶東渡朝鮮國,十二年間屢立戰功,名聲

    日盛。甲午戰爭中清廷敗于日本,袁世凱隨軍退至天津,軍機大臣李鴻章等人保薦袁世凱負

    責督練新軍。袁世凱所練之兵日后稱為北洋軍,成為了清廷所倚重之國防力量,及袁世凱破

    壞維新,覆滅清廷而自立為帝,此乃后話。

    監正

       北京城內一官宅處,一青年男子與一身著官服之人同坐一桌。青年男子神色悠閑,正

    自個喝著茶,而身著官服之人臉色凝重,來回踱著方步,時而打量年輕男子。天已墨黑,待

    仆人掌燈后,身著官服之人令仆人退下,并讓其關上門,然后乃坐到青年男子面前,并不說

    話。青年男子見其沉默,笑笑,也沉默不語,自斟自飲。

       二人沉默良久,身著官服之人終于打破沉默,道:“小兄弟,足下之要求,本官不能

    答應?!鼻嗄昴凶语@然已料得此番回答,給對方斟上一杯茶方笑道:“這敢情好。在下這里

    有一出戲,不知高大人可愿一聽?或許大人聽后,會認可在下之要求?!北磺嗄昴凶臃Q為高

    大人的正乃是當朝欽天監之監正高世全,眼見青年神氣淡定,高世全不知其到底在耍何把

    戲,道:“且說來聽聽。”青年男子笑道:“在下這出戲名作《慈安之死》,不知大人可愿

    詳聽,個中之精彩,相信大人定敢興趣。不不不!在下相信,天下黎民百姓及滿朝文武,會

    對此更加感興趣。大人您認為如何呢?”

       聽罷青年男子此番話,高世全臉色霎時鐵青,低聲道:“本官不知足下所言為何。”

    青年男子哈哈大笑,轉而目光炯炯道:“大人莫裝傻,慈安太后如何死去,你知我知,還有

    慈禧太后也應知曉。若在下對外透露慈安緣何會死,想必大人身后的慈禧太后定然不會饒

    你,恐怕將死無全尸,禍連九族?!闭f著,充滿挑釁地看著高大人。此青年男子仿若知曉高

    大人的一切,面對其威脅,高大人厲聲問道:“你究竟是何許人?”青年男子笑道:“高大

    人只需記住慈安太后是如何死去便可,安需知在下之姓名。”高世全語塞,道:

    “你。。。。。。”青年男子道:“高大人,閣下只需答應在下之要求,閣下對慈安所作之

    術,及相關之事。在下絕不對外露出半點風聲,永遠只會爛于在下心中?!?/p>

    高世全眉頭緊皺,沉思良久方道:“足下要求位列監副之位,但此位并非任意之人可

    任,就算本官也不能任命?!鼻嗄昴凶雍戎?,信心滿滿地道:“既然如此,大人只需答應

    帶在下面見一人便可,監副之位自然到手。”高世全問道:“何人?”青年男子道:“慈

    禧?!备呤廊牭们嗄昴凶幽擞姶褥?,嚇得差點由椅上掉落,慌忙擺手道:“此事不可,

    此事段段不可?!鼻嗄昴凶拥溃骸案叽笕朔判模谙轮挥\得監副之位,斷不會是借大人之

    手刺殺慈禧太后之狂徒,如此對在下也并無好處。何況,以在下之本領,若想謀慈禧太后之

    命,安需大人協助。”說著,伸出一右食指,笑著看了看高世全,然后以手指快速觸及桌

    面,楠木所做之桌面竟被活活戳穿。只見青年男子抽出手指,又連續在桌面上戳出四孔,速

    度之快,高大人竟目不可追蹤。青年男子如此演示了一番,輕松地擦掉手指之木屑道:“大

    人,可愿為在下引見?”高世全見此男子竟以肉指輕易就戳穿楠木桌子,面露懼色道:“本

    官并非不愿引見足下,而確實無法。慈禧太后身份何等尊貴,足下如此身份,安可相見?!?/p>

       只見青年男子嬉笑道:“菩陀峪方完工,此陵只尋龍而未點穴,若大人以點穴為借

    口,請得慈禧太后出宮,再帶同在下一起前往,面見慈禧太后也不是一樁難事。不知大人意

    下如何?”高世全滿臉詫異,道:“你究竟是何人?怎會如此清楚菩陀峪之事?!鼻嗄昴凶?/p>

    道:“小姓越,賤名明心。在下并無異心,只乃想于欽天監處謀一監副之位,望大人成

    全?!?/p>

       高世全自知面前此自稱越明心之青年男子已全數探得自己的底細,若與其硬碰,對自

    己反而不利,遂道:“若越兄弟得以面見慈禧太后,將作所為。”越明心抱拳道:“在下絕

    無異心,這點大人可放心。大人只需首肯帶同在下前往普陀峪,其余事情交給在下安排足

    矣?!备呤廊o鎖眉頭,一盞茶時間方道:“我已為案上之肉,只能任人宰割。是禍躲不

    過。望越兄弟念及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兒,切莫胡亂作為。”越明心作揖道:“高大人安

    心,在下自有分寸。越明心在此謝過高大人恩德?!闭f罷,附耳密語一番,高世全臉色漸漸

    開朗。

    越明心話畢,高世全疑問道:“如此的話,引薦足下并非難事,然將李公公也拖將下

    水,恐怕不易。”越明心笑笑,圍著高世全轉了一圈,道:“金銀財寶之物對李公公來說,

    恐怕已不足以吸引。然高大人愿向其贈一物,在下以為,李蓮英定會答應我等之所求?!备?/p>

    世全道:“下官兩袖清風,安能拿出貴重之物贈與李公公。”越明心定眼看著高世全,方

    道:“良穴一枚。李蓮英半生為太監,定無子嗣,一枚良穴可讓其親人得到庇佑,如此安叫

    李蓮英能不動心?”確實,對于慈禧太后眼前紅人,金銀財寶與糞土有何區別,然若當朝欽

    天監監正肯親手送上良穴,此物之貴重,非金銀財寶所能比擬。高世全自然明白此理,然千

    金易得,良穴難求,如今臨急,向何處方可尋得一穴相送。越明心仿若看出高世全的心意,

    道:“在下已準備一枚良穴,高大人只需按在下之方法行事便可。”

       數日之后,普陀峪迎來了一大隊人馬,帶頭一隊乃清一色的黃衣服馬褂,八人一列八

    人一豎排成方陣,由兩名武官統領,騎著高頭大馬雄赳赳地開路,跟在此隊人馬身后的乃一

    大轎,由32人抬起,轎子上豎著一頂黃色華蓋,之下坐下一婦人,穿著雍容華貴,舉止嫻

    雅,正和身邊的一個太監說著話。跟在華蓋之后乃一隊身著各色官服的文武百官,其中不少

    乃是一品頂戴之大官,各人皆緊跟華蓋之后,不敢發一語。之后乃是不下十隊的官兵,皆是

    64人排成一方陣,長矛持盾,緊緊跟在文武百官身后。如此陣勢,若非宮廷之貴族,安會如

    此鋪排,如此看來,華蓋之下之婦人身份非顯則貴。

       乃至普陀峪前,大隊人馬停了下來。只見此婦人伸出手來,旁邊的太監急忙俯下腰輕

    聲道:“太后有何吩咐?”原來此人乃是慈禧太后,難怪排場如此之鋪張。只見慈禧輕聲

    道:“蓮英,傳高世全。”被喚作蓮英的太監想必就是慈禧太后跟前紅人李蓮英,只見李蓮

    英得令,轉身喊道:“傳高世全?!敝灰姼呤廊珣饝鹁ぞさ匦∨苌锨?,跪倒在大轎前拜道:

    “微臣參見太后。”慈禧擺擺手,道:“愛卿,今日之事就有勞你了。”高世全拜道:“下

    官定會全力為之,太后盡管放心。”慈禧道:“如此就好。去吧。”

    慈禧言罷,而高世全卻仍然跪在地上,并不告退,李蓮英見此,喊道:“高大人,為

    何還不退下。可是還有事情要稟報?”慈禧太后此日心情看似頗佳,招手令退李蓮英,道:

    “高愛卿為何得令而不行。有何難言之隱,盡管說說?!备呤廊溃骸疤笥⒚?,下官確有

    一事報呈?!贝褥苫蟮溃骸芭叮首?。”高世全道:“下官欲推薦一人,為普陀峪定

    穴。”慈禧道:“愛卿所薦為何人,為何不親自為之?”只見高世全痛哭流涕,臉帶哀容

    道:“微臣年事漸高,恐他日西去而后繼無人,為此,微臣甘愿冒殺頭之險,也要面薦一

    人,以后可替臣繼續為大清效力,為太后效力。望太后恩準?!贝褥蟛⒉话l話,只是若

    有所思地看著高世全,李蓮英見慈禧太后沉默不語,遂出口低聲道:“太后,若事情辦妥固

    然之好,大清將再得一能人,日后高大人隱退,也可后繼有人。況且,得一能人,也著實乃

    太后之福。高大人如此忠心耿耿,何不賜他一個機會?!贝褥Φ溃骸吧徲。悄憧芍?/p>

    道,若事情辦砸,該如何處置?”李蓮英賠笑道:“高大人做事一向嚴謹,如今如此薦人,

    定有其道理。太后何不暫且信之,若有差錯,再砍其腦袋也不為遲。何況太后洪福齊天,自

    得天地所佑,事情安會出差錯。”慈禧抬手指了指李蓮英,笑罵道:“你這小嘴就會哄人。

    既然如此,且看高世全如何?!崩钌徲溃骸皢?!”說著,面向高世全喊道:“高大人,

    太后金口已開。且把人帶將上來?!?/p>

       高世全見慈禧首肯,趕忙招手喚來越明心,雙雙跪到在地向慈禧太后請安。高世全開

    口道:“稟太后,此人乃微臣之師弟越明心,與臣乃同出一門。微臣欲薦之為太后定穴。”

    慈禧太后稍稍坐直身體大量越明心道:“愛卿,此人有何能耐,且道來聽聽?!备呤烂鞔?/p>

    道:“臣之師弟習風水之事已一十八年,學力已不在臣之下,尤精通尋龍探穴之術?!贝褥?/p>

    道:“哦!如此甚好?!崩钌徲⒉遄斓溃骸捌胀佑颂笕f年福地,點穴之事安能隨便一人

    即可為之?!贝褥麛[手讓李蓮英退下道:“蓮英所說甚是。高愛卿雖盛贊師弟之能耐,然如

    何能保證點穴之事萬無一失?”高世全慷慨道:“臣愿以己之性命與一家老少一十三口人命

    作保證,若有差錯。愿受一切責罰?!?/p>

       聽罷高世全此番話,慈禧太后已動心,欲許之,然李蓮英在旁又美言幾句,慈禧太后

    揮手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請高愛卿安排?!闭f罷,賜高世全純金鋤頭一把,讓其帶將點

    穴而去。高世全得令而去,領著越明心,協同一干人等往普陀峪走去。

    喝山

       越明心暗自幸喜,一切皆如自己所料而行,一枚良穴之代價換來李蓮英的美言,果然

    物有所值。反觀于慈禧面前以全家性命作保的高世全,已是驚嚇得嘴唇發白,臉布汗珠,只

    聽得他低聲道:“越兄弟,且看在我一家老少之性命,千萬別出差誤?!痹矫餍囊驳吐暤溃?/p>

    “高大人如此義氣,在下安會陷大人于險境,請安心?!?/p>

       一干人等走進普陀峪,只見越明心拿著金鋤頭,不消半個時辰,于未時處便已點下

    穴,并令人馬上開挖金井。金井為何物?金井便是墓坑,是日后放置棺木之位置,乃是整個

    陵寢的核中心所在。高世全見越明心竟如此迅速便點下穴,而點穴之位置與自己所判斷的并

    非一致,遂道:“越兄弟,點穴之位置,恐怕不妥吧?”越明心笑道:“大人安心,你我分

    屬不同門派,手法不同故所定之位置當有不同。事已至此,你我同坐一船之上,大人只需相

    信在下便是?!备呤廊娫矫餍娜绱?,也不再辯駁,唯有暗暗禱告天地,祈求不要節外生

    枝。

       然金井方開挖一丈,竟冒出大量涌泉,泉水噴涌之猛烈,竟使挖井之人慌忙逃退。靜

    待一炷香時間,泉水噴涌仍舊不止,仿若沒有停止之日。高世全金井噴泉不止,料定乃地脈

    被挖傷所致,金井乃慈禧太后百年之福地,如今竟錯點穴,恐怕殺頭之日不遠已,心里暗喊

    糟糕。果不出所料,不消片刻,一隊黃衣馬褂禁衛軍便將高越二人押之慈禧跟前,高世全已

    是嚇得面色發白,連連磕頭求饒,而越明心似乎空有成竹,只是跪著而不做聲。

       隨慈禧而來之百官中有人上奏:“普陀峪陵寢內泉水示肆虐,恐乃是胡亂下挖,破壞

    地脈所致?!敝灰姶褥髿C盡露,滿臉怒容道:“高世全,此事如何解釋?!备呤廊?/p>

    是嚇得神智模糊,癱倒在地上,那還能作半句聲響,只見越明心道:“太后,有龍之處定必

    有水,普陀峪中泉水滾滾,實乃真龍所居之地。草民施法確實無誤,只需太后圣駕駕臨到普

    陀峪中,草民喝山,涌泉定止。”

    慈禧太后見越明心如此淡定,遂感奇怪,然其道出喝山一語,更感奇怪,問道:“何

    為喝山?”越明心故作神秘道:“山中陵寢泉水肆虐,皆山不聽話之過,與草民無攸。人不

    聽話,自然得罵。山不聽話,自然得喝。山不聽話皆因不知太后娘娘圣駕光臨,待請得太后

    上山,只需草民再一喝山,泉水自然而止?!?/p>

       越明心所話玄之又玄,泉水噴涌竟是山不聽話。聽得慈禧太后內心發癢,既欲殺之,

    然卻又欲一觀喝山泉止之事。正舉棋不定之時,李蓮英輕聲對慈禧太后道:“太后,事已如

    此,何不暫且聽之,若至普陀峪而泉水不止,屆時再砍其狗頭也不為遲?!贝褥舐犃耍?/p>

    覺得還有道理,點點頭表示應許,李蓮英領會,喊道:“哀家應允移駕山中,若至山中而泉

    水不止,爾等狗命定將不保。起駕?!?/p>

       越明心拉起高世全,讓旁人扶著,而自己卻在前面帶路,見慈禧之大轎進入普陀峪,

    乃停定在陵寢。慈禧太后忌諱,并不進入陵寢,而是令李蓮英隨越明心進內以作驗證。

       一干人等押解越明心進入陵寢之中,方放開越明心。只見金井開挖之處泉水噴涌,絲

    毫沒有減退之象。李蓮英也欲一睹何為喝山,遂道:“你可以開始了。”眾人皆退到一旁,

    且看越明心如何喝山。只見越明心扯起嗓子邊走邊喊:“天星,地曜,土地,龍神,及八方

    土地,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及四方護神,今弟子越明心為圣母立萬年之陵寢,茲金井

    之中鑿出泉水。慈禧太后母儀天下,福澤蒼生,今太后圣駕親臨至此,誰敢不敬?泉水當

    止,福澤當臨。若有違之,上蒼譴之?!贝朔捳f罷,跪地拜了三拜,對李蓮英道:“公

    公,泉水已止,請回稟太后。”李蓮英張目之泉水噴涌處,泉涌依然猛烈,方欲罵道,忽感

    迎面撲來一陣清風,通徹涼爽,然后只見得金井噴涌之泉水竟噶然而止,積存之水竟也瞬間

    消失。李蓮英目瞪口呆地看著越明心,不知所措。

    慈禧在外等候,心急如焚,要知道此普陀峪乃其萬年福地,花費大量人力物力修建,

    若有閃失,豈能尋得它地作代替。正當慈禧坐立不安之時,只見李蓮英臉帶驚喜跑出陵寢,

    巍巍巔巔一路小跑至慈禧面前,跪到在地急忙道:“太后,陵寢之泉水,真的已停止。”慈

    禧驚呼:“什么?”李蓮英再重復道:“太后,泉水已止。”慈禧得李蓮英肯定,臉色由怒

    轉為溫和,對越明心道:“你叫何名?”越明心答道:“回太后,草民越明心,乃高大人之

    師弟?!贝褥Φ溃骸澳闳绱四昙o,竟然有如此之本領,實在難得,難怪高愛卿如此抬舉

    你?!痹矫餍牡溃骸疤筮^獎,能為太后效力,實乃草民千世修來之福氣?!贝褥溃骸翱?/p>

    好?!闭f罷,傳令高世全上前,問道:“高愛卿,點穴之事可是已成?”高世全驚魂未定,

    慈禧如此一問,慌忙答道:“回太后,金井噴泉已止,點穴之方位正確無誤,大事已成。”

    慈禧笑道:“如此便好。高愛卿與越先生勞苦功高,要何獎賞盡管開口?!?/p>

       高世全自知大難不死,那還敢要什么獎賞,慌忙謝恩不請賞。而越明心卻道:“太

    后,點穴之事已成。然草民以為,太后于點穴之處親眼目睹一物,方可安心?!备呤廊娫?/p>

    明心竟還敢如此說話,又是驚出一身冷汗,剛欲發話解釋,然慈禧太后卻已發話:“哦!此

    穴中能出何物?”越明心道:“金井能止住泉水,此絕非草民之功勞,而乃是太后之恩德所

    致,太后如此圣恩,宛如觀音在世,此穴中定藏有一石蓮臺?!贝褥牭迷矫餍哪艘杂^音菩

    薩比喻自己,內心自然是喜。方才越明心喝山止水,已令慈禧驚奇,如今其又道穴中藏有石

    蓮臺,更覺不可思議,遂哈哈大笑道:“越先生說笑,此穴中安會藏有石蓮臺?!痹矫餍?/p>道:“太后若不信,可令人下挖金井。”

    慈禧太后自是不相信越明心之話,立馬讓人繼續開挖金井。方才一路波折,高世全早已

    嚇得面色慘白,方得脫險已是筋疲力盡之模樣。然而,盡管被侍衛明刀橫于脖子上時,還是

    大發雷霆之時,越明心始終保持著臉色自若,氣定神閑,慈禧自是看在眼里,對越明心這個

    年輕人產生興趣,一心欲收為己用,遂道:“越先生,如此好本領,可愿為大清效力?”越

    明心回道:“回太后,能為大清效力實乃草民修萬年之福方得此果。草民斗膽,懇請太后應

    允草民一請求,草民自當為大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崩钌徲屵^話頭,道:“好大膽

    子,竟敢如此放肆?!贝褥πΦ溃骸吧徲ⅲ莸脽o禮。越先生所求何事,且說來聽聽。”

    越明心道:“草民望太后賜予欽天監監副一職?!痹矫餍脑捯魟偮洌峦诮鹁艘蚜钊嘶?/p>

    來稟報金井下挖情況,來人乃一帶刀黃馬褂侍衛,只聽得其道:“稟太后,金井下挖數尺,

    并未見石蓮臺之物。”

       高世全聽罷,方舒緩的臉色又剎地雪白,心里暗暗叫苦,趕忙跪到在地朝著慈禧太后

    就拜,嘴里喊著饒命之話。越明心見其如此模樣,剛欲發笑,然見慈禧之臉色也是風雨突

    變,殺意盡露,遂搶在慈禧發難前道:“太后,此山如此頑劣,先是泉涌不止,今又石蓮不

    見。草民斗膽再請太后賜一物,定能讓石蓮臺現身?!贝褥疽褜υ矫餍拇嬗泻酶?,如今越

    明心雖面殺頭之危,仍然信心十足,絲毫沒有膽怯之樣,更是對其贊賞,遂道:“且說要何

    物!”越明心道:“請太后賜一根寶發,草民以太后之寶發鎖住此山,讓其聽令于太后,福

    澤于太后,永享萬年之福?!?/p>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安能損毀,更何況乃堂堂當朝西太后慈禧之毫發。李蓮英大罵

    道:“太后千金之軀,安是你等狗奴才所能觸及。來人??!拖下去砍了?!贝褥麛[手,示意

    李蓮英靠近,道:“蓮英,此乃哀家頂上一絲,且送與越先生作鎖山之用。”李蓮英見慈禧

    竟獻出發絲,也不再話語,乃以紅布盛著發絲,捧到越明心面前。只見慈禧又道:“令十人

    送越先生進行鎖山之事,若不見石蓮臺,就地正法。去吧?!闭f著看了看高世全道:“高大

    人,若不見石蓮臺,予也一同隨越先生一同上路吧?!?/p>

       越明心謝過慈禧,仍舊是氣色淡定,任由李蓮英帶頭的眾守衛押著走進陵寢,而高世

    全跪到在地乃是度日如年啊,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滾落,心里暗喊后悔,若當初舍棄自己一人

    性命拒絕越明心之要求,今日則不會將全家一十三口人之性命搭上。正當惱悔焦急之際,只

    見一群侍衛抬著一座一尺見方的石蓮臺由陵寢之中運出,此石蓮臺乃是以漢白玉所雕,古色

    古香,上雕琢精美的蓮花花瓣,遠看竟宛如真蓮一般,更令人驚奇的是,蓮臺所過之處,空

    氣中仿佛飄來陣陣蓮香。先前眾人皆以為越明心乃是裝模做樣之神棍,料定穴中必不可能藏

    有石蓮臺如此之物。然慈禧及文武百官親眼見得石蓮臺由陵寢之中搬出,無不目瞪口呆。

       只見李蓮英越過眾人,小跑著乃至慈禧太后身邊,將陵寢之內發生的事情對慈禧耳語

    一番,慈禧臉色由震怒變為舒緩,再轉為笑臉,只見其對跟隨在侍衛之后的越明心道:“越

    先生上前聽封。”越明心上前跪下,道:“草民領旨?!贝褥蟮溃骸霸矫餍恼娣欠踩耍?/p>

    喝山止水,發絲鎖山,哀家真是大開眼界?,F封其為欽天監監副一職。越愛卿,望從今之后

    為大清之事盡心盡力?!痹矫餍牡溃骸爸x太后恩典,微臣定當盡力效忠大清,效忠太后?!?/p>

    乃回到欽天監府衙,高世全自知已無生命之憂,幾近虛脫之軀體癱坐在椅子之上。越明心

    為其上了一盞茶,拜謝道:“多謝高大人成全?!备呤廊聊季茫浇舆^茶道:“越兄弟

    如此好心計,本官實在佩服。如今得以生還,還得感謝越兄弟救命之恩?!痹矫餍牡溃骸案?/p>

    大人,如此可不是折煞在下。若非大人敢以命相扶,在下安能坐上監副一職。”說完,跪地

    朝高世全磕了三個響頭,高世全見其如此大禮,并未將其扶起,而是在沉思。越明心見高世

    全不說話,遂跪在地上不起。

       只見高世全默默喝了幾口茶,忽然問道:“越兄弟修習風水之事,可是師從廖均卿廖

    公之后?”越明心不及細想,道:“在下師從一自稱為無袖先生之人,大人所說之廖公為何

    人?”高世全扶起越明心道:“方才普陀峪之上,足下使用喝山之法,實乃前朝廖均卿廖公

    所創,其子嗣興旺然傳人并不多,喝山之法本不外傳,故使之之人定必為廖公之后人。然兄

    弟越姓,故有此一問?!痹矫餍牡溃骸拔釒煙o袖先生其姓確乃是廖,然不知可是大人所說之

    廖均卿廖公之后。”高世全道:“喝山止泉,發絲鎖穴,本是廖家秘傳之技,兄弟之師傅定

    必乃廖公之后。越兄弟若不見怪,咱倆以兄弟相稱,可好?”越明心有感高世全舍身為己之

    恩,見其主動認親,遂喜道:“如此甚好,大哥,請受小弟一拜?!备呤廊Φ溃骸靶值苣?/p>

    如此大禮,大哥也是師從廖公之后,你我份屬同門啊。何不就此結拜?”越明心喜道:“若

    大哥不嫌棄,請受小弟一拜?!?

    香山

       高越二人跪拜天地,歃血燒黃紙,就此結拜為兄弟,高世明年長為兄,越明心年幼為

    弟。越明心得慈禧太后封賞,位列監副一職,按慈禧之安排,作為高世全之副手,享受欽天

    監監正之權利。果然不出越明心之所料,欽天監雖名則上乃是掌管天文之事,然實在是為大

    清宮廷帝王貴族尋龍探穴,為保清廷江山而四處尋龍斷脈,刨卻不少黎民百姓之祖墳。越明

    心雖不忍于如此行事,然監副之位可讓他巡游全國,尋龍探穴,正合他意,故不忍心也違心

    為之。數年間,清廷氣數日漸衰微,而四海之內卻龍穴頻生,英才輩出,為確保清江山之安

    穩,高越二人為慈禧做盡不少尋龍斷脈之事,如此一來,慈禧對二人也越發看重,凡是訪得

    阻礙大清之氣之脈象,一律親派二人斷之。

       某一夜,慈禧突然急召高世明與越明心進宮。兄弟二人不知所為何事,急忙進宮。乃

    至西暖閣處,二人久候通傳,然慈禧卻不發話召見。二人不知慈禧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皆

    面面相覷。高世全本領不差,但向來膽小怕事,如今慈禧如此急忙召見卻又召而不見,令其

    手足無措。越明心見其如熱鍋上之螞蟻,周身不安寧,遂寬慰其道:“大哥莫慌,你我凡事

    盡心盡力,上對得住天,下對得住地,太后安會責怪我倆。”只見高世明壓低聲音道:“賢

    弟有所不知,太后深夜召見,定不會有好事。為兄乃是擔心香山之事已泄露?!备呤烂魈崞?/p>

    香山之事,越明心也不由想起年前在香山之遇。

    當日二人尋龍乃至廣東一名作香山之地,此地居有一峰,名曰五桂山,此山高乃數百

    仞,終年花草芬芳,故此地被喚作香山。五桂山下乃是一居有數十戶的小村落,村民大多姓

    孫,其自稱此村為翠亨村。高越二人尋龍至此地,發現此地村前河流蜿蜒,綠樹縈繞,四處

    皆芳香撲鼻,未想被如此之美景所吸引,竟流連忘返。

       越明心本為尋穴而來,貪婪美景之時,環望四周之山峰,突然發現此地竟深藏暗涌,

    個中竟藏如此妙處。不多時,高世全也發現此地并非尋常,環望四周,又掏出羅庚點算一

    番,道:“賢弟,可發現此地與眾不同之處?”越明心道:“大哥,你也發現了?!薄鞍似?/p>

    一鼓!”二人同聲而出,繼而對望而笑。高世全笑道:“賢弟本領果然了得。為兄且說說此

    山,若有錯漏,還望賢弟指點?!痹矫餍男Φ溃骸按蟾缪灾亓?,且聽大哥如何講解。”

       高世全整頓了嗓子,道:“此地山勢雖不險拔然卻組合優雅,錯落有致,隱約之中流

    露著大氣。以此五桂山為中心,左右竟相連八座山列,峰峰關聯然又各自舒展,每峰皆如一

    面大旗,鋪張舒朗,而此五桂山坐鎮眾峰之巔,實乃此百里山峰之祖山,此處乃最大也是最

    廣之旗,然可惜唯有八峰相連,而第九峰卻低矮下靠,只作得護山一座,權當一鼓之勢。如

    此確實可惜。”高世全說完,微笑著看住越明心,越明心見其說的和自己所想的所差無幾,

    不禁贊嘆道:“聽大哥一席話真得勝過讀十年書。九峰相連,旗海飄天固然之最好,然八旗

    一鼓也可做吞天之勢,也甚妙哉。”說到此,越明心停頓了一會方道:“如此旗穴結成,真

    乃世所罕見。依大哥之見,將如何待之?”高世全沉思了一會,道:“此穴已葬人。破

    之?!?/p>

    越明心暗想,歷來穴與氣定相行,穴、氣二者皆存方可稱為上上之龍穴,此等穴道若

    被人下葬,后世方會出得能人,妨礙清廷之根基。然方觀此地,旗穴結成堪稱極佳,然旗穴

    飄揚而對應之氣息卻蕩然,穴、氣不和,如此一穴安需破之。何不留將下來,日后或許將有

    用處。越明心如此想著,遂道:“大哥,此地穴成而氣息蕩然,安需破之,何不先留著,待

    日后再與破之?!备呤廊珦u搖頭,仿若顧忌什么,抬頭看罷四周無人,方低聲道:“賢弟,

    慈禧太后耳母眾多,你我雖遠離京師,然跟在我等身后之人定然不少。若待此旗穴氣息生成

    之日,就是你我斷頭之時。唯有趁如今其氣息未成,破其于襁褓之中,你我方可保得性命安

    全?!?/p>

       越明心自登上監副一職,隨同高世全遍訪四洲之內各色龍穴,皆為尋得一上佳之龍穴

    為己之用,如今偶得此千載難逢之旗穴,安會甘心如此就破之。高世全見越明心眉頭深鎖的

    模樣,聊到越明心不甘心破此旗穴,遂道:“賢弟莫作他想,看在大哥一家老少的份上,請

    隨大哥一同上山,破此穴,斷其脈?!备呤廊珦鷳n之事,越明心自是明白,自己雖是孤身一

    人,做事并無所懼,然高世全一命卻牽連一家十三口人,若因自己之緣故而害得高世全滿門

    抄斬,這該如何面對。況且高世全平時待自己有如親兄弟,如此之情該如何報之。高世全緊

    握越明心之手,沉聲道:“賢弟,且幫為兄一把?!痹矫餍膬刃乃季w翻涌,保穴與保命之間

    苦苦掙扎一番,最后終于決定,旗穴雖則難得,然兄弟之情更難得,遂打定主意,隨高世全

    上山,破穴斷脈。

      高越二人備的破脈斷穴之工具,出發上山。高世全拿著羅庚一路探測前行,而越明心

    不慣使羅庚而更喜用司南之術,其使用之手段乃是以一根司南投入水中,以此斷定方位。此

    旗穴靠近村莊,而二人乃欲干刨人祖墳之勾當,故一路小心前行,然至半山之處,只見一老

    者負手橫立于道路之中,雙目炯炯發著寒光,盯著高越二人目不轉睛,似乎已在此地守候多

    時。

       高世全與越明心本是心虛,見此老者對己怒目而視,內心一驚,急忙收起羅盤,佯作

    游玩之人。只見老者哈哈大笑道:“二位何須做作,刨人祖墳之事既敢為之,又何必避

    之?”高越二人聽得老者如此說話,料到此行之事已經敗露,卻裝傻上前問道:“我兄弟二

    人至此游山玩樂,不明先生所言刨人祖墳是何意?”只見老者道:“二位背上之斷龍柱所作

    何用,老夫之話就所為何意。”越明心吃驚,此等窮鄉僻壤之處,竟有人識得斷龍柱之用

    途,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上前一步問道:“敢問老先生尊姓大名。”老者冷哼一聲,不

    答反問:“爾等可是清宮之人?!痹矫餍呐c高世全對望了一下,二人皆感驚奇,此老者究竟

    為何人,竟能得悉自己之身份。老者追問道:“爾等可是清宮之人?”越明心見事已徹底敗

    露,也不造作,爽快答道:“是的,我兄弟二人皆來自清宮?!痹矫餍脑挳?,只見老者竟面

    朝高越二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二人見老者突然跪下,急忙上前扶將起來,道:“老人家,你這是折殺我倆啊。快起

    來。快起來?!崩险呱跏蔷髲?,跪地硬是不起,問道:“二位乃是漢人還是旗人?”高世全

    扶起老者,為其拭去塵土,道:“老先生,我倆皆漢人?!备呤廊捯舴铰?,老者卻哭了起

    來,邊哭邊道:“二位既然是漢人,本是同根生,何苦相煎熬,老朽在此跪謝二位,二位權

    當未至此處,未見此山,懇請饒恕此山,萬望莫破其穴?!备咴蕉嘶ハ鄬ν居仙狡?/p>

    穴,然卻被一老者攔于半山,痛哭流涕,跪地求情。面對此情,二人縱使鐵石心腸,也不忍

    再前進一步,遂想問個究竟。二人好言相勸,將老者扶到路旁石塊坐下,問其為何阻撓上山

    破穴。

       老者說道:“老朽姓楊,名九,乃一名地師。方才見二人行蹤隱秘而手執羅庚,背纏

    斷龍柱。羅庚乃堪輿所用,而斷龍柱乃是破穴之用。二位如此上山,直奔五桂山而來,老朽

    乃料得二位定乃前來破穴之能人。不知可曾猜錯?”高世全笑笑道:“楊先生好眼力?!睏?/p>

    九老頭環視高越二人,接著道:“二位面生,破穴定非為尋仇而來。老朽年輕時曾見得此等

    破穴之法,乃出自京師一地之慣用之法,想必二位也定來自該地。不知可曾猜錯?”高越二

    人對望一下,皆驚嘆不已,二人如此小心隱藏身份,然此鄉村老頭竟如此輕易識別自己之身

    份。既然已被識破,二人也不再隱藏,遂道:“楊先生眼尖,我倆確實來自京師。”只見楊

    九老頭抱拳道:“二位,老朽自幼居于此地,列祖列宗之墳地皆葬于此處,數百年來未曾**擾,老朽不忍二位打擾先祖之安息,遂跪求二位饒恕此山。老朽在此給二位磕頭謝恩?!?/p>(備注地師:為人找山墳的風水專家)

    楊九老頭又跪倒在地,正要磕首,高越二人不知所措,唯有將楊九老頭扶將起來,卻

    對楊九老頭所求之事只字不提。楊九老頭見二人不發話,嘆息道:“你等二人皆內行之人,

    安會不知曉此地雖是旗峰飄揚然卻不見氣息凝聚,穴雖成然氣不固,安會坐成龍藏之地?!?/p>

    說著,看了看高越二人,然后繼續道:“穴成氣散,如此一穴與普通墳地有何區別?況此五

    桂山中藏一白虎,高頭抬仰,實乃損丁之象,主短壽猝死。如此之穴,二位為何懼之?”

       高越二人聽得楊九老頭道此山中竟藏一白虎,二人對視一下,內心驚訝無比然不敢發

    一話,只因二人皆以為五桂山結成旗穴但氣息未成,然對山中藏一白虎,竟渾然不覺。如

    今,楊九老頭一語道破,二人望著楊九老頭說不出話來,而內心不由對眼前此老頭刮目相

    看,如此看來,此鄉村老人之本領可真不淺。二人再度細細查看五桂山四周,不需多時,果

    然于主峰之右側發現一白虎。二人皆感嘆,本來斷定此山結成旗穴,雖則氣息不同,也欲破

    之,竟不料此處暗藏一白虎,對葬主乃是不利之極。如此之穴,確實不需破脈。此乃真是人

    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身為當朝堂堂欽天監首腦竟不如一鄉野老頭,二人深感慚愧。楊

    九老頭懇請二人饒恕此山,然二人自知看走眼,卻不放不下面子,遂一合計,事已至此,何

    不順水推舟,送此楊九老頭一個人情,也好歹得個下臺之階。

       主意既定,高世全與越明心上前作揖道:“老先生,你我皆漢人,本不該相戩,然我

    兄弟二人乃是奉命行事,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望先生諒解。”楊九老頭苦笑一下,道:“二

    人雖則奉命行事,然事在人為。事情之紋理因果,二人定然知曉,若硬要妄為,就請踩著老

    朽之尸體前行吧。”說著,閉目抬頭,擺出一副領死之模樣。越明心見楊九老頭這般架勢,

    忙道:“老先生安心,我兄弟二人皆漢人,你我本是一家。此地之穴并非必破不可,我兄弟

    二人已商議,且順老先生之意,饒恕此山。”楊九老頭聽得二人放棄斷脈之想法,高興萬

    分,急忙作揖拜謝道:“老朽代表翠亨村所有村民謝過二位之大恩?!?/p>

       楊九老頭盛情邀請二乃之翠亨村一聚,二人欣然前往。楊九老頭見識廣博,對風水堪

    輿之事了解甚深,高談闊論,高越二人對此相當佩服,追問其過去之事,而楊九老頭只笑而

    不答。三人年紀相差甚遠,然日日把酒言談,結成忘年之交,相處竟相當愉快。如此數日過

    去,高越二人提出要回京師復命,楊九老頭帶同一青年村民送行十里。越明心回頭,心里暗

    喜,此穴不破,他日將有用處。

       目睹二人遠走,楊九老頭拍拍青年村民,道:“孫少爺??!旗穴總算暫且保住,期盼以

    后千萬別再節外生枝。欽天監之人咱們惹不起啊。”孫公子疑惑道:“楊叔,何謂旗穴?何

    為欽天監?孫文不懂?!睏罹判πΓ溃骸皩O少爺不需明白,以后自然會懂?!?/p>

    師弟

       高越二人離開翠亨村后,趕回北京復命,此后并無他事。然事隔一年,慈禧竟深夜召

    而不見,二人自問辦事并無差錯,唯獨年前香山之行曾饒恕一穴。二人低聲交談,高世全乃

    是心如火燒,輕聲說道:“莫非日饒過香山旗穴之事已被泄露,然此事只有我倆兄弟知曉,

    安會讓慈禧得知,若真如此,我倆性命豈不危哉?”

       高世全滿懷心事,惴惴不安守候于西暖閣外,越明心臉色坦然,仿若絲毫不受困擾,

    眼見高世全憂心忡忡,遂上前寬解。兩個時辰過去,慈禧仍然召而不見。高世全低聲道:

    “如此召而不見,這回定然出事,若老哥有何閃失,望老弟以后能照看我全家幼小?!痹矫?/p>

    心道:“大哥莫慌,此事未必如我倆所想這般。且靜候其變。”

       兄弟二人端立待命,如此已是過去四個時辰,西暖閣內燈火通明,然卻靜謐無聲。越

    是如此,令高世全越是不安,正欲上前詢問守門侍衛,西暖閣四周突然人聲鼎沸,一大隊禁

    宮衛士手持明晃晃大刀,團團將高越二人圍住,押倒在地上。只見慈禧太后跟前太監李蓮英

    推開西暖閣大門而出,道:“高世全圖謀不軌,違抗圣旨,傳太后懿旨,將此人推出午門,

    斬首以昭法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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