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這些有吃有喝有玩的風情小鎮,你最中意哪一個?
64 2025-09-15
珩璜新論 (宋)孔平仲 撰
珩璜新論
(宋)孔平仲 撰
晉孔安國字安國安帝名德宗字德宗恭帝名德文字德文會稽王名道子字道子乃至北史慕容超宗馮子琮魏蘭根南史蔡興宗唐郭子儀辛京杲戴休顏張孝忠尚可孤孟浩然顏見逺田承嗣田緒張嘉貞宇文審李嗣業皆以名為字
王羲之子徽之徽之子楨之王允之子晞之晞之子肇之王晏之子昆之昆之子陋之三世同用之字胡母輔之子謙之呉隠之子瞻之顧悅之子愷之兩世同用之字
太史公父名談故史記無談字季布傳改趙談作趙同范曄父名泰故后漢書無泰字郭泰鄭泰皆改作太李翱父名楚金故其所為文皆以金為茲韓愈為李賀作諱辨持言在不言征之說故父名仲卿未嘗諱焉晉曹志者植之子也奏議武帝云干植不強不諱植字三國之時猶不諱其君呂岱傳張承與岱書云功以權成是斥孫權名也
文王可以為文君張衡賦文君為我端蓍是也北狄可以為蠻史記匈奴傳獫狁葷粥居于北蠻是也二典可以為謨馬融曰戞擊鳴球載于虞謨注虞謨舜典是也堯典亦可謂之唐書呉陸抗傳靖譛庸違唐書攸戒是也韶可以為禹樂史記禹興九韶之樂是也三王亦得稱帝史記夏紀帝桀是也獻俘不獨人也物皆可以為俘俘取也書云俘厥寳玉是也匄不止于自乞也與人亦可稱匄前漢廣川王越傳盡取善繒匄諸宮人注匄遺也賄不獨賂也賜皆可以為賄書賄肅慎之命是也診不止脈也視物皆可以為診后漢王喬傳尚方診視舄是也餉不止飲食也贈皆可以為餉魏文紀注以詩賦餉孫權徐孝穆有答餉鏡詩是也城邑亦可謂之幣趙世家馮亭以城市邑十七幣吾國是也稱譽亦可謂之薦伯夷傳七十子之徒仲尼獨薦顏淵是也
龍不獨以譬君德凡有德者皆可以龍言也諸葛亮嵇康皆號臥龍孔融薦禰衡云龍躍天衢袁宏贊武侯云初九龍盤雅志彌確樊呉傳注安帝征隠士策文云使難進易退之人龍潛不屈許劭許虔汝南平輿【音預】人人稱平輿淵有二龍焉唐烏承玭與兄承恩亦號轅門二龍陰興謂貴人曰亢龍有悔以譬外戚之家如此之類甚多然則龍不止于君德矣
父命得為敕后漢樊重焚劵諸子從敕是也叔可稱大人踈受對踈廣云從大人議是也母亦可稱大人前漢淮陽憲王傳張博云王遇大人亦解后漢范滂就誅與母訣曰大人割不忍之恩勿増感戚是也父可以稱圣善楊修答曹植書有圣善之教注謂武帝也人臣不嫌稱萬歳馬援傳援釃酒享軍士軍士皆伏稱萬歳是也上父母壽可稱萬壽潘岳閑居賦稱萬壽以獻觴是也屋之髙嚴通謂之殿前漢霍光傳鴟鳴殿前樹上黃霸傳郡國上計長吏一輩先上殿是也白事丞相亦可謂之奏事魏相傳帶劍奏事是也造謁人亦可謂之朝司馬相如傳臨邛令日徃朝相如是也人臣得言垂拱薛宣自言垂拱蒙成是也人臣得言端拱謝孚言端拱嘯詠謝鯤言端拱廟堂是也人臣得言諒闇山濤傳武帝詔云山太常雖居諒闇是也人臣得稱圣君賢君晉曹攄一縣號曰圣君薛宣傳屬縣各得賢君是也
大禹之后二世已失邦矣【啟太康】周公之后五世已弒君矣【伯禽孝公煬公幽公弟僨殺幽公自立】成湯既沒則有太甲周家四世昭王五世穆王漢髙祖一傳而有呂后唐太宗一傳而有則天自古未有如本朝七圣相承而天下太平國家無事也
前漢循吏傳云宣帝自霍光薨后始躬萬幾厲精為治五日一聽事自丞相而下各奉職而進夫五日一聽政前史以為美談今朝廷每日御殿日幾昃乃罷可謂勤勞過于昔人矣唐文宗銳意于治每延英殿對宰臣率漏下十一刻唐制天子以只日視朝乃命輟朝放朝皆用雙日
漢高嫚而侮人罵詈諸侯如奴耳非有禮節此魏豹所以叛漢也又張耳傳張敖為趙王髙祖過趙趙王旦暮自上食體甚卑有子壻禮高祖箕踞罵詈甚慢之趙相貫高趙午乃有柏人之謀夫高祖固英主然好罵害事如此
周昌以漢髙祖比桀紂髙祖不以為罪壺闗三老以漢武帝比瞽瞍而武帝為之感悟可謂大度之主也
高祖時彭越無顯罪而醢之與紂脯鄂侯何異
鄭當時傳高祖既得天下令諸故項籍臣皆名籍拜為大夫當時之先鄭君者獨不奉詔乃逐鄭君使臣名其故君之名野哉
揚子云稱文帝之德曰罪不孥宮不女館不新陵不墳德則如此矣至如從代有天下封宋昌為壯武侯吾竊小之以為有天下者天命也何人力之私焉及觀齊王傳朱虗侯章親斬呂產而東牟侯興居入清帝宮帝追恨二人嘗欲立齊王乃黜其功割齊二郡王之二人自以失職奪功章先死興居遂反夫以昌嘗勸而封之章興居嘗欲不立我而黜之帝不宏矣至于露臺惜十家之產身衣弋綈所幸慎夫人衣不曳地而嘗賜鄧通巨萬又賜銅山使得鑄錢亦未得純為恭儉也
郊祀志漢武三月出行封禪禮并海上北至碣石廵自遼西歷北邉至九原五月復歸于甘泉百日之間周萬八千里嗚呼其荒唐甚矣
宣帝詔書好言祥瑞元帝詔書好言災異宣元父子也時代相接不應災祥如此陡變亦各系其好尚如何耳吾嘗疑宣帝時鳳凰等瑞不應如此之多但有一瑞即行之詔令大者賜赦小者猶賜爵牛酒殆有承望意旨希求恩澤而為之者故人君好尚不可不慎
漢光武之世三公多見罪黜侯霸為司徒薦閻楊楊素有譏議帝疑有奸大怒賜霸璽書云崇山幽都何可偶黃鉞一下無處所欲以身行法耶將殺身以成仁耶朱浮為大司空帝銜之免后因司徒馮勤燕見乃言浮以戒之以為死生吉兇未可知【見勤傳】韓歆為大司徒以直言免歸田里帝猶不釋復遣使宣詔責之司隸鮑永固請不能得歆及子嬰俱自殺歆素有重名死非其罪后歐陽歙戴渉相代為大司徒皆坐事下獄死自是大臣難居相位矣【見侯霸傳】
光武時法理嚴察職事過苦尚書近臣至乃捶撲牽曳羣臣莫敢正言申屠剛諫不納【見申屠剛傳】以封丘城門小吏欲撻侍御史【見虞延傳】王梁孫咸以讖為三公【見方術傳】桓譚鄭興皆以不為讖廢之終身【見本傳】建武永平之間吏事刻深亟以謡言單辭轉易守長【見循吏傳】左雄言九卿位亞三事自明帝始有撲罰皆非古典韋彪于章帝朝上疏以世承二帝之后多以苛刻為忠陳寵亦于章帝朝上疏言前代用刑之宻遂除鉆鑚諸慘酷之科【各見本傳】
唐太宗性急其召馬周于常何家未至間遣使者四輩敦促以此見其性之急也太宗自以三王以來撥亂之主莫已若故輕天下士【見虞世南傳】自謂朕為人主兼行將相事【見張行成傳】為立太子投床取佩刀自向【見長孫無忌傳】刑坐入者無辜坐出者有罪【見劉德威傳】唐失馭臣之術矣代宗之于元載縱之至于巳甚乃赫然發怒加以大戮妻子并死又伐其祖父冢剖棺刑尸若能馭之于初豈至是歟
按張鎬傳肅宗引浮屠數百居禁中號中道場諷唄聞外鎬以為未聞區區佛法而致太平唐室下衰撥亂之主顧只如此耳
漢文帝封宋昌為壯武侯唐太宗作威鳯賦賜長孫無忌可觀其量矣
唐太宗本紀太宗于建義以來交兵之處各為碑銘以紀功德吾以此見太宗所存之淺也憲宗欲從中官吐突承瓘之言于安國寺立圣政碑李絳深陳其不可憲宗從之楊玚在官清白吏請立石紀德玚曰事益于人書名史氏足矣若碑頌者徒遺后人作矴石耳隋秦王俊卒王府僚佐請立碑文皇亦曰欲求名一卷史書足矣何用碑為若子孫不能保家徒與人作鎮石耳
待士大夫有禮莫如本朝唐時風俗尚不美也張嘉貞傳姜皎為秘書監至于杖死張九齡傳周子諒為監察御史以言事杖于朝堂代宗命劉晏考所部官吏善惡刺史有罪五品以上系劾六品以下杖然后奏玄宗時監察御史蔣挺坐法詔決于朝堂張廷珪執奏御史有譴當殺之不可辱也士大夫服其知體
漢亦輕殺人矣有秦之遺風主父偃以受諸侯金刼齊王自殺武帝始欲勿誅而公孫弘爭之遂族偃夫始則以為不誅至于誅也止其身可也而遽族滅之是漢之習于輕殺人也
杜周傳周為廷尉廷尉及中都官詔獄逮至六七萬人吏所增加十有余萬此武帝時也唐舊史萬國俊傳新書則天傳則天時國俊徃廣州按流人一殺三百人則天喜擢授朝散大夫肅政臺御史仍遣五使分詣諸道鞫流人所遣之人見國俊盛行殘戮得加榮貴乃競以殺人為事唯恐后之劉光業殺九百人王德壽殺七百人其少者咸五百人
舊史張易之傳朱敬則之諫大為丑訐而則天勞之賜彩百段至于殘害諸李自戕其子以惡其母故公主幽閉至年四十不嫁以配當上衛士其悍鷙亦無比焉
靈帝之時可謂大亂極否之時矣然傅燮斥言中官弄權而帝識其忠廷折崔烈可斬而帝從其議雖權貴惡之不過為漢陽太守耳
光武時尚書令甚卑申屠剛未有官征為侍御史遷尚書令以直諫失旨出為平陰令乃其證也肅宗時尚書令甚重郅壽自兾州刺史三遷尚書令帝擢為京兆尹乃其證也
唐重內官【見倪若水傳】玄宗時天下久平朝廷尊榮雖自冗官擢為方面皆自謂下遷若水為汴州刺史見班景倩入為大理卿餞于郊謂之登仙恨不得為騶仆至德宗時刺史月俸至千緡方鎮所取無算而京師祿薄自方鎮入八座至謂罷權薛邕由左丞貶歙州刺史家人恨降之晚崔佑甫為吏部贠外郎求為洪州別駕使府賓僚有忤意者薦為郎官當遷臺閣者皆以不赴取罪故李泌以為外太重內太輕
東漢之定民籍頗苦勞擾今之造戸口簿卻不如此也按后漢江革傳每至歲時縣當按比革以母老不欲揺動自在轅中挽車不用牛馬由是鄉里稱之曰江巨孝注云按驗以比之猶今之貎閱也夫人而閱之至于婦人之老者皆行則勞擾可知矣
漢時婦人封侯蕭何夫人同封鄼侯樊噲妻呂須封臨光侯是也晉時婦人有謚虞潭母卒謚曰定桓溫母卒謚曰敬是也婦人有稱卿之例山濤謂妻曰我后作三公但不知卿堪公夫人否楊素婦鄭氏性悍素忿之曰我若作天子卿定不堪作皇后是也今升朝官皆封妻為縣君不甚以為貴以其多也按晉外戚傳杜乂妻裴氏恭皇后之母以后之貴封高安鄉君孝武進崇為廣德縣君晉時縣君之貴如此
漢時射策對策其事不同蕭望之傳注云射策者謂為難問疑義書之于策量其大小署為甲乙之科列而置之不使彰顯有欲射者隨其所取得而釋之以知優劣射之言投射也對策者顯問以政事經義令各對之以觀其文詞定高下也晉良吏潘京為州所辟謁見問策探得不孝字刺史戲曰辟士為不孝耶答曰今為忠臣不得為孝子亦射策遺法耳
新書唐璇傳永淳中突厥圍豐州崔智辯戰死朝廷議棄豐州保靈夏休璟上疏爭之以為豐州涇河遏冦號為襟帶土田良美宜耕牧秦漢以來??たh之隋季喪亂不能堅守乃遷就寧慶始以靈夏為邉唐初募人實之西北一隅得以完固今而廢之則河傍之地復為敵有矣高宗從其言至于今日靈夏又入他界舉此觀之中國之地比唐削矣
古之人君即位一年則為棺至漢預造陵晉索綝傳漢天子即位一年而為陵天下貢賦三分之一供宗廟一供賓客一供山陵武帝享年長久茂陵不能容物焉而文帝又自作廟矣所謂顧成廟德陽宮之類是也古者天子七月而塟漢則異此文帝自崩至塟凡七日景帝自崩至塟凡十日章帝自崩至塟凡十二日惟哀帝最久亦止于一百五日而已文帝后七年六月己亥崩于未央宮乙巳塟霸陵是崩后七日便塟何其速也丁未太子即位是為景帝是文帝崩后九日塟后三日太子方即位又何緩也
今之興師軍旅之費疑不若漢之多也按前史賈捐之傳伐羌一年兵出不踰千里費四十余萬后漢段颎傳颎上言云永初中諸羌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億永和之末復經七年用八十余億費耗若此猶不誅盡颎又因討羌上言云本規三歳之費用五十四億今適朞年所耗未半而余寇殘燼將向殄滅又按本傳颎后平羌費四十四億也今之與契丹最多者歳纔百萬爾亦不若漢之多也按后漢袁安傳竇憲以塞北地空欲立降人為北單于而安上封事爭之云且漢故事供給南單于費直歲一億九十余萬西域歳七千四百八十萬今北庭彌逺其費過倍是乃空盡天下而非建策之要也
楊仆傳士卒暴露連歳為朝會不置酒漢以伐羌之師在外乃為之不置酒其恤士卒仁心如此梁冀傳桓帝誅冀收其財貨以充王府之用減天下租稅之半散其苑囿以業貧民夫桓帝季末中才之主也尚能以民為心如此
唐許景先傳開元十三年玄宗自擇刺史十一人永叔集古目錄明皇擇縣令一百六十三人賜以丁寧之戒守令之官天子自擇其愛民也如此
漢時印綬非若今之金紫銀緋長使服之也蓋居是官則佩是印綬既罷則解之故三公輩上印綬也按后漢張奐傳云吾前后仕進十要銀艾銀即印艾即綠綬也謂之十要者一官一佩之耳印亦不甚大淮南王曰方寸之印丈二之組是也晉時婦人亦有印綬虞潭母賜金章紫綬是也
漢初米石至萬錢昭帝時谷石五錢王莽時米石二千明帝永平十二年粟斛三十獻帝時榖一斛五十萬豆麥一斛二十萬宣帝元康四年比年豐榖石五錢則唐明皇米斗五錢不足言也黃巢時米斗三十緡魯炅守南陽米斗五十千有價無米
漢時官職不主于遷夏侯嬰有大功無它過自髙祖為沛公時嬰為太仆又事惠帝呂后訖文帝時又為太仆揚雄亦曰曠日持久積數十年官不過侍郎位不過執戟也
漢時俸錢少而米多貢禹拜諫議大夫秩八百石俸錢月九千二百又拜光祿大夫秩二千石俸錢月萬二千蓋寛饒為司隸校尉俸錢月數千外戚傳注中二千石實得二千石也中之言滿也月得百八十斛一歳凡得二千一百六十石言二千石者舉成數爾真二千石月得百五十斛一歲凡得千八百石二千石月得百二十斛一歳凡得千四百四十石而臘日所賜甚厚封侯之入甚豐何敞傳注漢官儀臘賜大將軍三公錢各二十萬牛肉二百斤粳米二百斛特進侯五十萬卿十萬校尉五萬尚書三萬侍中將大夫各二萬千石六百石各七千虎賁羽林郎二人共三千以為祀門戶直貨殖傳秦漢之制列侯封君食租稅歲率戶二百千戶之君則二十萬匡衡傳衡封樂安鄉為樂安侯鄉本田提封三千一百頃衡又益四百頃收其租榖何其多也百官公卿表注漢制三公號稱萬石其俸月各三百五十斛榖其稱中二千石者月各百八十斛二千石者百二十斛比二千石者百斛千石者九十斛比千石者八十斛六百石者七十斛比六百石者六十斛四百石者五十斛比四百石者四十五斛三百石者四十斛比三百石者三十七斛二百石者三十斛比二百石者二十七斛一百石者十六斛光武即位二十六年正月詔有司增百官俸注云續漢志曰大將軍三公奉月三百五十斛秩中二千石奉月百八十斛二千石月百二十斛比二千石月百斛千石月八十斛六百石月七十斛比六百石月五十五斛四百石月五十斛比四百石月四十五斛三百石月四十斛比三百石月三十七斛二百石月三十斛比二百石月二十七斛百石月十六斛■〈豆斗〉食月十一斛佐史月八斛凡諸受奉錢榖各半兩京之奉大畧相同但西京千石月九十斛東京減為八十斛西京比六百石六十斛東京減為五十五斛西京為多東京為少而范曄云其千石以上減于西京舊制六百石以下增于舊秩必別有所據不得知其詳焉
丞相封侯自漢公孫弘始也三公封侯自魏崔林始也以災異策免三公自東漢馬防始也三公在外自張溫始也唐自武德以來三公不居宰輔者惟王思禮一人已也
漢興封侯雖自公孫弘始然更春乃得封故平當以冬月為相止賜闗內侯也闗內侯大率三百戸又按董賢傳賜爵闗內侯食邑豈非亦有封而不食邑者乎至光武時三公封侯無更春之例侯霸傳曰漢家舊制丞相拜日封為列侯東漢之末三公不復封侯惟靈帝即位太傅陳蕃封高陽鄉侯食邑三百戸蕃不受封
張敞乘余冬治絮舜王溫舒恨冬月不展諸葛豐以春夏系治人在位多言其短王莽時春夏斬人百姓震懼據此則漢刑必以秋冬矣得無留獄滯事乎
唐時掌選升黜百官髙下由手盧承慶典選校百官考有坐漕運溺舟者承慶考中下以示之其人不慍也承慶曰非人力可救考中中其人亦不喜也承慶曰寵辱不驚乃考中上
封侯或以地名或以功名或以美名無定制也按史記衛霍傳如蘇建為平陵侯衛伉為宜春侯此用地名也天子曰嫖姚校尉去病比再冠軍封為冠軍侯趙破奴再從票騎將軍封為從票侯此用功名也漢時張騫為博望侯取其廣博瞻望霍光封博陸侯注云博大也陸平也取其嘉名無此縣也后漢彭城王始賜號靈壽王此用美名也
漢時多以酎金失侯其故何也考史記平凖書武帝方事夷狄而擊羌越卜式上書愿父子徃死之帝侯卜式賜金六十斤田十頃以風天下天下莫應而列侯百數皆莫求從軍擊羌者故于宗廟之嘗酎時使少府省諸侯所獻之金金斤兩少而色惡者王削縣侯免國焉蓋緣諸侯之不應從軍武帝忿焉乃設此法故坐酎金失侯者百余人而尊式為御史大夫
漢時凡有戍役調民為之賈誼傳淮南越兩諸侯而縣屬于漢其吏民繇役徃來長安者自悉而補中道衣敝錢用諸費稱此魏相為河南太守征下有司而河南卒戍中都官者二三千人遮大將軍霍光自言愿復留一年以贖太守罪注云來京師諸官府為戍卒者若今之衛士畨分守諸司也
東漢縣令皆自署主簿往往用其土人如王渙為考城令而署仇覧為主簿是也亦操殺伐如張升以郡紀綱守外黃令論殺賕吏是也
令律計贓云一尺以上在漢則以金計之匡衡薛宣傳所謂十金是也刑法志文帝以笞五百代斬左趾以笞三百代劓刑然笞人多死景帝元年減五百作三百三百作二百猶尚不全中六年又減三百作二百二百作一百又定棰令以竹為之長五尺本大一寸末薄半寸皆平其節先是棰人之背至此著令棰其臀又不得更易人笞者方全至今遺法猶存
漢士志操亦有后人不可及者公孫弘非賢者也暮年為三公武帝東置滄海北筑朔方之郡弘數諫以為罷敝中國以奉無用之地主父偃小人也游學四十余年見斥于諸侯最后獻書闕下而首諫伐匈奴以武帝好大喜功鋭意于武事而二人者乃正論如此比之希旨求合茍患失之者不可同日語也
東漢之士風節最髙宦者朱瑀方有寵而郎中審忠請加夷族以荅災異張譲方用事而郎中張鈞請斬十常侍以消寇賊以桓帝之庸昏五邪之暴橫而韓演為司隸奏左悺罪惡悺自殺又奏具瑗兄恭臧罪瑗上印綬詔貶為都鄉侯卒于家
前漢平當作相以冬未封侯至春元帝召侯之當以病不受后漢張湛帝強起為大司徒湛至朝堂遺失溲便自陳病篤遂罷之晉蔡謨遷司徒曰我若作司徒將為后世所哂雖得罪放廢終不肯拜也鄭袤遷司空天子臨軒遣使就第袤辭譲至于十數云三公當上應天心茍非其人實傷和氣不敢以垂死之年累辱朝廷訖不受命觀四人者豈肯若元稹交結中官大為岐路以經營宰相者乎
東漢韋豹字季明司徒劉愷云當選御史令豹宿留豹曰選薦之私非所敢當乃跣而走唐韋澳御史中丞髙元裕欲薦用之諷其兄溫令澳謁已溫歸以告澳不荅溫曰元裕端士若輕之耶澳曰然恐無呈身御史此人者必不肯干進求舉矣
唐太宗寵巢王妃生曹王明欲立為后頼魏鄭公諫而止是妻弟婦也武后乃太宗才人也而髙宗立以為后所謂陷吾君于聚麀也楊妃先嫁壽王而玄宗召納禁中為壽王別聘韋昭訓女此與新臺之惡何異焉
五代史晉安重榮傳曰禍之來也陰必惑之以至于敗方重榮之叛于成德軍也鎮之牙署堂前有掲幡竿長數十尺重榮將叛之前一日張弓彀矢仰竿杪銅龍之首謂左右曰吾若必有天命則當一發而中果中之左右實時拜賀后終于斬首漆顱【重榮覩累朝自節鎮遽升大位每謂人曰天子兵強馬壯者當為之寕有種耶】又漢李守貞叛于蘇州嘗會將佐守貞執弧矢遙指一虎舐掌圖曰我若有非常之事當中虎舌一發中之左右拜賀守貞亦自負焉終于舉家蹈火王師于煙中獲其尸斷首函之【守貞又欲作炮石無炮竿子無何上游泛一筏至其木悉可為竿子以為神助焉】南史張敬兒自敘夢云未貴時夢居村中社樹歘髙數十丈及在雍州又夢社樹直上至天以此誘說部曲自云貴不可言其妻尚氏亦曰吾昔夢一手熱如火而君得南陽元徽中夢一髀熱君得本州島建元中夢半體熱君得開府今復舉體熱矣敬兒有異志終為齊武帝所執伏誅此皆五代史所謂禍之來也陰必惑之也
祥瑞之不可慿也止以唐事驗之肅宗上元二年二月月蝕七月癸未日蝕既大星皆見而甲辰延英殿御座梁上生玉芝一莖三花上制玉靈芝詩又霖雨累月京師墻宇多壊漉魚道中是歲玄宗肅宗俱崩則玊芝者不足為瑞矣代宗即位八月庚午夜西北有赤光亙天貫紫微漸移東北彌漫半天而九月甲午華州至陜州黃河清徹二百余里是歲吐蕃犯京師大駕幸陜則河清者不足為瑞矣永泰二年自春旱至六月庚子始雨而丁未日重輪其夕月重輪七月洛水泛溢人頗被害而太廟二室芝草生十一月獲赤兎十二月彗星見則日月重輪芝草赤兎又不足為瑞矣夫一歲之中災祥并出以為祥瑞與則安得有災故吾以祥瑞為不可慿也
相之不可慿也南史庾蓽傳庾夐家富于財食必列鼎又狀貌豐美頥頰開張人皆謂必有方伯及魏克江陵夐以餓死時又有水軍都督禇蘿面甚尖危從理入口竟保衣食而終唐栁渾十余歲有巫告曰兒相夭且賤出家可免死渾不從仕至宰相魏朱建平善相鍾繇以為唐舉許負何以復加然相王肅年踰七十位至三公肅六十二終于中領軍史氏以為蹉跌故吾以為相不可慿也
南史徐陵八歲屬文十三通莊老光宅寺慧云法師每嗟陵早就陵仕至太子少傅年至七十七唐孔若思傳孔季詡擢制科授校書郎陳子昻嘗稱其神清韻逺可比衛玠而季詡終于左補闕使徐陵夭而不壽季詡遂至顯官則人遂以為風鍳之驗矣吾以此知風鍳之不可慿也
左傳昭公二十四年五月日有食之梓慎曰將水叔孫昭子曰旱也是歲果旱管輅傳徐季龍取十三種物著大篋中使輅射云器中有十三種物遂一一名之惟以梳為枇爾以梓慎之知天而以旱為水以管輅之善射而以梳為枇世間悠悠之說皆不足信爾
陰陽之說似可信又不足慿按后唐李克用討幽州占云不利深入克用不從果為燕師所敗此可信也莊宗之入汴司天監云歲時不利深入必無成功莊宗不從乃自此有天下此不足慿也
天下之言塟者皆宗郭璞所謂青囊書是也今之俗師必曰某山某水可以求??梢员艿溒湔f甚嚴以為百事纎悉莫不由此按本傳璞母卒卜塟地于曁陽去水百許歩人以近水為言璞曰當即為陸矣其后沙漲去墓數十里皆以為桑田未幾王敦起璞為記室叅軍敦舉兵璞忤敦意收璞詣南岡斬之使吉兇壽夭信皆由墓則璞所擇地宜有可以自免者矣得非固有定數而不可移耶璞猶如此則俗師之說不足信也范曄郭躬傳后云呉雄不問塟地而三世廷尉趙興不恤忌諱而三葉司隸陳伯敬動則忌禁而終于被殺此說亦可以破流俗之拘攣矣
昔人不以白為嫌郭林宗遇雨巾一角墊注云今國子學生服■〈巾臽〉【口洽切】以白紗為之晉謝萬著白綸巾山簡著白接■〈罒離〉皆不嫌白也今之流俗不用皮革羽毛之類置柩中至用楮帶木笏王蒙死劉惔以犀杷麈尾置棺中昔人未有此禁忌耳
劉焉傳有張陵者謂之米賊即今俗所謂張天師也真誥有張生白亦是也本傳注張修為太平道張角為五斗米道法亦畧同為人禱病為書三通一上之天著山上一埋之地一沉之水謂之三官真誥有被考于三官者是也注云實無益于療病小人昏愚競共事之后角被誅修亦亡
鬼物之于人但侮其當死者耳以正御之亦無如人何南史蕭惠明傳呉興郡界卞山有項羽廟相承云羽多居郡廳事前后太守不敢上惟孔靖字季恭居之無害惠明為太守謂紀綱曰孔季恭嘗為此郡未聞有災遂盛設筵榻接賓數日見一人長丈余張弓挾矢向惠明旣而不見因發背旬日而卒蕭琛字彥瑜惠明從子也傳云呉興郡有項羽廟土人名為憤王甚有靈驗遂于郡廳事安床幕為神座公私請禱前后二千石皆于廳下拜祠以軛下牛充祭而避居它室琛為太守著履登廳事聞室中忽有聲琛厲色曰生不能與漢祖爭中原死據此廳事何也因遷之于廟
張湯酷吏也其子曰賀曰安世賀輔導宣帝有陰德而無后安世援立宣帝封富平侯安世生延壽延壽生勃勃生放皆襲侯封張氏之盛所謂金張也更王莽之亂獨不失爵放生純光武時為大司空杜周亦酷吏也其子延年為御史大夫其后生畿為魏列侯畿生恕為幽州刺史恕生預為杜征南丙吉活皇孫一傳至顯以贓奪爵后漢南蠻傳李固活四萬人南征但擇太守任州郡南方自平其所全活不可勝計而身受刑戮二子被害一子僅免范曄亦云史弼活平原之黨千余人而其后不大晉之羊祜魏舒唐之戴胄崔佑甫最善人而無子北史楊播家世純厚播弟椿椿弟偉昆季相事如父子一家之內男女百口緦服同爨人無間言椿歸老華陰偉在洛爾朱世隆將害椿家誣以為逆東西兩處無少長皆被害籍沒其家焉
晉王坦之非時俗放蕩著廢莊論裴頠以王衍之蔽著崇有論江惇以放達不羈者道之所棄也著通道崇檢論虞預以阮籍裸袒比之伊川被髪所以氐羌遍于中國以為過衰周之時而范寧亦以王弼何晏二人之罪深于桀紂云一時之禍輕歴代之罪重自喪之釁小迷眾之愆大也桓溫北伐矚望中原曰使神州陸沉百年丘墟王夷甫諸人不得不任其責而衍為石勒所害亦自言吾曹向若不祖尚玄虗戮力以匡天下猶可不至今日近世士大夫徃徃尊向釋氏有持經拜僧者視此亦可戒矣
佛果何如哉以舍身為福則梁武以天子奴之不免凈居之禍以莊嚴為功則晉之王恭修營佛事務在壯麗其后斬于倪唐以持誦為獲報則周嵩精于佛事王敦害之臨刑猶于市誦經竟死刄下佛果何如哉佛出于西胡言語不通華人譯之成文謂之經而晉之諸君子甚好于此今世所謂經說性理者大抵多晉人文章也謝靈運翻經臺今尚有焉唐傅弈謂佛入中國孅兒幻夫摸象莊老以文飾之姚元崇治令其說亦甚詳霍去病傳破匈奴獲休屠祭天金人注祭天以金人為主佛徒祠金人也師古曰今之佛像是也其后休屠王太子歸漢以金人之故賜姓金氏即日磾也據此則前漢時佛像已入中國矣凡今之佛像皆祭天之主也宜乎其盛也有天助焉爾后漢明帝夢見金人以為佛于是遣使天竺國圖其形像光武子楚王英始信其術為浮屠齋戒祭祀詔還贖縑以助伊蒲塞之盛饌注伊蒲塞即優婆塞也陶謙傳笮融【笮側格反】大起浮屠寺作黃金涂像浴佛設飯前漢西域傳塞王南君罽賓塞種【塞先得反】捐毒即身毒天竺也后漢襄楷傳注浮屠即佛佗聲之轉耳史記大月氐傳身毒國在大夏東南數千里其俗土著大與大夏同而卑濕暑熱按后漢西域傳天竺一名身毒今浮屠像袒肩赤足此卑濕暑熱之驗也又云其民乘象以戰今浮屠像亦跨象云
唐房元齡與中書侍郎褚遂良受詔重撰晉書于是奏取太子右庻子許敬宗中書舎人來濟著作郎陸元仕劉子翼前雍州刺史令狐徳棻太子舎人李義府薛元超起居郎上官儀等八人分功撰録以臧榮緒晉書為主叅考諸家甚為詳洽然史家多是文詠之士好采詭謬碎事以廣異聞又所評論競為綺艷不求篤實由是頗為學者所譏惟李淳風深明星厯善于著述所修天文律厯五行三志最可觀采太宗自著宣武二帝及陸機王羲之四論于是總題云御撰余以為史之失自陳壽始觀呉志諸葛恪傳載題驢謝馬事乃知晉史冗記有自來矣晉張輔云司馬遷敘三千年事惟五十萬言班固敘二百年事乃八十萬言故謂固不如遷自昔史氏所書兩人一事必曰語在某人傳晉書載王隱諫祖約奕棋一段幾二百字兩傳俱出此為文煩矣吾觀魏志管寕傳注胡昭脫晉宣帝于死而口終不言以為賢于丙吉又觀晉載記慕容超傳呼延平之活超也與丙吉事正相類而史氏文不足以表之故奄奄如此可為長太息也晉書隱逸夏仲御傳史臣欲效太史公樂書文章而不知筆力短弱乃失事情使人讀而覺之為可笑也許邁當在隱逸傳而以綴王羲之后失次矣
霍光之隘王音之直于前漢五行志見之唐張仲方駁李吉甫本傳雖不見事跡觀鄭絪傳李絳之言亦可見其側媚之一端也
蔡邕以致逺恐泥為孔子之言李固以其進銳者其退速為出于老子杜甫以東方朔割肉為社日皆援引之誤也前漢敘傳述武紀外博四荒按書外薄四海則博為誤矣魏髙堂隆傳隆潛諫太子猶之未逺是用大簡按書是用大諫則簡為誤矣后漢懐挾字都作恊如方術傳云懐恊道藝是也胡廣傳議者剝異合作駁字朱浮傳保宥生人合作佑字王充傳乳藥求死合作茹字
呉雄之塟巫醫皆言滅族此亦文之病也彼巫醫何預塟事謂之墓師可也劉愷傳
陳忠上疏薦愷言臣父寵前忝司空忝豈可施于父乎此范氏不擇之罪韓信等上髙帝尊號曰大王陛下而不稱臣陳平周勃請文帝即天子位稱臣而曰大王足下此皆言之不順也
霍光以廷尉王平少府徐仁獄死謬刑也杜延年以吏民上書言便宜有異者或抵其罪濫罰也杜延年身不犯法而魏相置之扵法忮心也蕭望之以韓延壽聲名出己而殺之其后乃自殺陰禍也
觀魏文帝紀注細字數板自許芝說符瑞漢帝遜大位曹丕上章下令虗辭飾說徃來紛紛三尺童子猶知其詐況欲欺天下后世乎當是時御史中丞司馬懿已在勸進之列矣
觀李愬傳平蔡之功竒偉如此其得李佑雖待以赤心無疑然固非捐死以徼幸也而平淮西碑乃抑與諸將等欲裴度專美儒者見偏而言不公如此以退之之賢不免此蔽也
孝惠紀注引食貨志黃金一斤直萬錢乃知漢金之賤也今金兩有直萬者則漢金一斤如今一兩價矣髙祖善家令之言賜金五百斤罷醫不使之治疾賜金五十斤使陳平為反間捐金四萬斤使其價不賤安得如是之多哉唐時金必貴太宗以于志寧孔颕達能諫太子各賜金一斤帛五百疋沈存中云古之一斤今四兩余也然則一兩之直亦二千五百也
惠帝時十五稅一文帝十二年詔賜農民租稅之半十三年遂除田之租稅漢之裕于財可見矣
武帝大搜三為搜踰侈一為搜奸人二征和元年之搜閉城門凡十五日待詔北軍征官多餓死武帝之舉措暴虐如此當時在廷無一人諫者信乎國之空虗也
庾信馬射賦序落花與芝蓋齊飛楊栁共春旗一色此乃王勃之所祖述也庾信宇文盛墓銘云授圖黃石不無師表之心學劍白猿遂得風云之志此乃杜牧之所模放也
荀子禮論云郊止乎天子而社至于諸侯道及士大夫釋者云道通也言社自諸侯通及大夫士皆得祭門及行也別本史記道或作■〈口舀〉司馬貞注曰■〈口舀〉音含苞也言士大夫皆得苞立社也楊倞注荀子辨之云當是道誤為蹈傳寫之誤以蹈為■〈口舀〉耳道變而為蹈蹈變而為■〈口舀〉今史記直作函字音含矣一字而四變也義訓隨而不同則六經中如此者想不可勝計也故嘗謂學者當闕疑而不可字字求解也
詩思樂泮水薄采其芹魯侯戾止言觀其旗左傳丙之辰龍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旗鶉之賁賁天策焞焞火中成軍虢公其奔旗字從斤以詩與左傳驗之合音芹字芹畿聲相近故后人相承呼之訛矣論語君子之道焉可誣也按漢書薛宣傳作焉可憮也釋者訓憮為同義亦似直不知孰是魏髙貴鄉公三老五更注蔡邕明堂論云更應作叟叟長老之稱字與更相似書者遂誤以為更嫂字女傍叟今亦為更以此驗之應為叟也指蹤音作縱非也周禮地官有跡人注跡人言跡知禽獸是亦蹤跡之義爾
杜子春天資刻薄人也吾以為不如鄭玄之寛厚大司徒五黨為州使之相赒子春釋云赒當為糾謂糾其惡玄則不然只謂如本字云赒謂禮物不備相給足也
王弼注易鼎折足其形渥兇以為沾濡之形也新唐史元載贊以為刑剭廣韻剭音屋又音握鄭玄周禮注剭誅謂所殺不于市而以適甸師氏
察事為亷其義亦徑而易曉漢髙帝紀詔云廉問有不如吾詔者注師古曰亷察也字本作黏其音同耳楊彪傳曹操使人亷之華陀傳曹操大怒使人亷之注皆曰察也
陳平封曲逆侯漢書無別音文選載陸士衡高祖功臣頌曲逆宏達好謀能深注曲區句反逆音遇
霍去病傳諸宿將嘗留落不耦注留謂遲留落謂墜落今世俗多作流落據出處合作留字
新唐史好用叵字魏晉間已用之矣魏呂布傳布指劉備曰是兒最叵信者晉書一犬吠形羣犬吠聲懼于羣吠遂至叵聽
尚書與尚食尚公主同而世俗相承以平聲呼誤矣見張耳傳注朝請音才性反非請托之請也見成帝紀注
漢高祖父太上皇前史不載其名后漢章帝紀祠太上皇于萬年注名煓它官反一名執嘉高后紀載髙祖母曰昭靈后
管仲謂之管敬仲出左傳閔公元年子產謂之子美出左傳襄公二十五年原憲字子思出史記張宗字諸君杜茂字諸公出陳忠傳注施延字君子出后漢書四皓名氏鄉里可見者園公姓園名秉字宣明陳留襄邑人嘗居園中故號園公夏黃公姓崔名廓字少通齊人隱居修道號夏黃公陶潛作圣賢羣輔錄云出皇甫謐髙士傳揚雄所稱李仲元者名宏出蜀秦宓傳鄭子真名樸嚴君平名遵一作名尊出前史王貢兩龔傳注伯樂姓孫名陽字伯樂秦穆公時人出莊子馬蹄疏莊子字子休出列子辛計然范蠡師也姓辛氏字子文或曰計研或曰計倪出史記索隱杜康字仲寧出魏武短歌行注楚狂接輿姓陸氏名通師曠字子野并出莊子疏伯夷姓墨名允字公信孤竹君之子也叔齊名智字公達伯夷叔齊謚也見論語疏引春秋少陽篇
孔子為文宣王隋長孫覧祖稚為太師亦謂之文宣王唐蘓珦白居易韋湊韋叔夏馬懐素禇無量劉子玄劉知柔盧從愿權德輿王超令狐楚崔融皆謚文惟韓退之為韓文公獨顯焉李翱為李文公又次之父子有同謚者唐丘和父子同謚曰襄韋肇三世同謚曰貞兄弟有同謚者唐劉子玄兄弟同謚曰文晉王導謚文成與張良同本朝范希文謚文正與唐崔佑甫閻立本牛僧孺同歐陽永叔謚文忠與唐韓休裴度顏真卿石晉盧質同徐禧謚忠愍與唐武元衡同戾太子非美謚也而宣帝以加其祖吾以為太子之死與幽厲之惡有間固可以遷就而為之隱孟子以為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與夫自謚者異矣
賀姓本慶氏漢安帝父諱慶賀純改焉見晉賀循傳束姓本踈氏漢二踈之后也王莽之末踈孟達避難乃去踈之足焉見束晢傳馬姓出于趙氏晉趙奢破秦軍號馬服君子孫由是以馬為氏見韓愈絳州刺史行狀諸葛其先葛氏本瑯琊諸人后徙陽都陽都先有姓葛者故以諸別之見諸葛瑾傳河南征崇本姓李遭亂更姓見程秉傳注孟嘗君姓田名文封于薛其后遂為薛氏呉書薛綜是也魏張遼聶壹之后以避怨變姓蜀簡雍本姓耿幽州人謂耿為簡隨意變之嵇康本姓奚唐憲宗改淳于氏為于灌夫本姓張其父張孟為灌嬰舎人故冒灌氏姓夏侯嬰之子孫隨外家姓孫氏賈謐韓壽之子也隨外祖姓賈氏京房本姓李推律自改為京氏員半千其先姓劉慕伍員之為人改為贠氏王莽娶王咸之女以為姓出各別晉陳矯本姓劉氏出養于姑改姓陳氏而劉頌以女嫁矯人或譏之頌曰姚虞陳田同出舜后而世皆為婚禮律不禁也
漢書徹侯避武帝諱改作通侯言功德通于王室也后漢改作列侯列者言序列也出髙祖紀注茂才異等本是秀才避光武諱也出光武紀注辦嚴辦裝也避明帝諱改之出呉漢傳叔孫通楚漢春秋名何蒯通史記名徹避武帝諱改之然亦可以謂之叔孫何蒯徹也劉元海者劉淵也戴若思者戴淵也石季龍者石虎也韓擒者韓擒虎也皆史氏之避唐諱也
嶺南郡縣近世人物為少后漢陳元梧州人蔡倫桂州人唐馮盎髙州人以南粵降髙祖封為越國公張九齡韶州人姜公輔愛州人北夢瑣言相國劉公瞻其先諱景連州人趙觀文桂州人桂小軍也狀元及第
福建人好文學自唐常袞為觀察使歐陽詹為諸生始也蜀秦宓傳蜀本無學士文翁遣司馬相如東受七經還教吏民于是蜀學比于齊魯
前漢地理志燕薊風俗賓客相過以婦侍宿嫁取之夕男女無別反以為榮此史之誣也雖云太子丹之遺風獨無召公之余俗耶使燕薊士君子觀此得無不平乎呉志薛綜傳注薛兼字令長清素有噐宇資望故如上國不似呉人然則呉人異乎此皆遣辭之過也
楚地何其博大也按貨殖傳則今之徐州沛縣及陳州等是西楚也自徐州以東至海州揚州是東楚也江南湖南兩浙是南楚也
昔人之賤庶出也孫堅五子而呉史載其四仁庶出也史芟之陳武傳贊曰陳表將家支庻而與胄子比翼齊衡拔萃出類不亦美乎然靖郭君田嬰有子四十人而賤妾之子文最賢于是以文為太子所謂孟嘗君也
天下無窮者才智也陳平嘗出六竒以佐髙祖至呂氏之顓平燕居深念恐禍及已而陸賈教之交驩太尉又為之畫呂氏數事平從之卒誅諸呂則賈之智謀又在陳平之右矣唐劉晏之治財榖一人而已自晏之死賦入益耗順宗時李巽為使蒞職一年校其所入如晏最多之年明年過之又明年増一百八十萬緡而程異之計校又精于巽自治財榖之才以觀之是劉晏不如李巽李巽又不如程異也
東晉簡文帝昱自穆帝至廢帝三朝居阿衡之地更事不為不多至有天下則為庸主后蜀李壽其佐李雄號為賢相征伐四克辟國千里至其有國酷虐奢侈再世而亡乃知能為臣者未必能為君也
文帝問周勃天下一歲決獄幾何又問天下錢榖出入幾何勃謝不知問陳平對各有主者上稱善而勃自知其能不如平逺矣張安世子千秋霍光子禹俱為中郎將將兵隨范明友擊烏桓還謁大將軍光光問千秋戰鬬方畧山川形勢千秋口對兵事畫地成圖無所亡失光復問禹禹不能記曰皆有文書光由是賢千秋以禹為不材嘆曰霍氏世衰張氏興矣平言各有主者而勃自以為不如禹言皆有文書而光以卜霍氏世衰何也曰大臣職在知要小臣職在知詳也
魏相為揚州刺史善丙吉之言期于大用為霽威嚴翟方進為京兆尹納胡常之說恐犯迕貴戚少弛威嚴二君可謂為外物所移矣晉王宏為汲郡守有殊績石鑒上其政術武帝褒詔賜榖遷衛尉河南尹大司農無復能名更為苛碎贖罪免官此為褒詔賜榖所誤也故人莫若自信之為貴也魏徐邈傳盧欽謂徃者毛玠崔琰用事貴清素之士于時皆變易車服以求名髙而徐公不改其常比來天下奢靡轉相放效而徐公雅尚自若是世人之無常而徐公之有常也若徐邈可謂自信者矣
人心茍定則于外物也何有吾觀徐珍之避曲木不知呉隱之之飲貪泉也隱之子及孫為郡縣者常以亷慎為法胡威父子清慎羊祜亦九世清德乃知檢身奉法亦須自其父祖以來葢其聞見漸染已不同矣有大功德方可享天下之福福不可過享也福過則災生晉何曽無他功德致位三公性好奢侈其子劭亦有父風一日之供以二萬錢為限大官御膳無以加之劭兄子綏亦奢侈過度至永嘉之亂何氏滅亡無遺焉
前漢韋平世為宰相后漢張純張奮劉愷劉茂袁安袁敞袁逢王龔王暢父子為司空種暠為司徒子拂為司空李邰為司徒子固為太尉楊震子秉秉子賜賜子彪四世為太尉
荀爽自被征命至登臺司四十五日鄧禹為大司徒封鄼侯食萬戸年二十四公孫弘六十以賢良征山濤四十為郡功曹其后二人亦皆至相輔
宰相人所欲也漢武帝時屢誅宰相公孫賀涕泣不肯拜以前有死也旣拜后果族滅死人所惡也唐武后殺害李宗許王素節追赴都道聞遭喪哭者謂左右曰病死何可得而須哭哉以前有非命也至龍門驛被縊焉
李棲筠史以為魁然有宰相望喜奬人善而樂人攻己短天下士所歸重不敢有所斥但稱贊皇公代宗數數欲相之憚元載輒止仕至御史大夫其子吉甫相德宗善謀謨吉甫之子德裕相武宗有機畧此三人者萃于一家亦盛矣哉陸遜陸抗陸機亦三世班超班固曹大家亦一家又韋貫之父子焉韋肇為中書舎人累上疏言得失為元載所惡左遷京兆少尹乆之改秘書少監載曰肇若過我當擇善地處之終不肯詣貫之為長安丞或薦之京兆尹李實實書其名于笏曰與我同里素聞其賢愿識之而進于上或者喜以告曰子今日詣實而明日受賀矣貫之唯唯亦終不徃韋澳中宏辭科十年不調官御史中丞髙元裕欲薦用之諷令謁已澳不徃荅曰恐無呈身御史澳者貫之之子也一門三世清風如此皆謚曰貞貫之卒相憲宗肇澳后來仕宦皆顯肇幾相代宗澳幾相宣宗
杜佑以闔門保李藩然盧■〈木巳〉亦嘗以百口保朱泚矣
杜黃裳決意用髙崇文有功王導決意用羊鑒鑒乃敗績議當斬刑此用人者之相戒也
王允矯性屈意以附董卓卓亦推心不生乖疑而卒謀誅卓者允也溫嶠謬為王敦設謀綜其府事干說宻謀以附其欲而卒能敗敦者嶠也
兵家勝負多出偶然無定算也謝玄以八千人當苻堅百萬之眾其勢疑不敵也若堅阻淝水而陣必保萬全惟其麾軍卻退眾亂不能止故敗世謂玄能走堅者此耳桓溫伐蜀敗于笮橋眾懼欲退而皷吏誤鳴進皷于是攻之李勢大潰乃以國降世謂溫能平蜀者此耳
匈奴人多馬眾韓安國傳平城之圍匈奴投鞍髙如城者數所匈奴傳匈奴圍髙帝于白登精兵十萬騎西方盡白東方盡駹北方盡驪南方盡骍霍去病傳衛霍伐匈奴殺獲甚多然兩軍出塞閱官及私馬凡十四萬匹而后入塞者不滿三萬匹其后不復擊匈奴亦以馬少故焉
蜀為險固然守非其人最為易取秦伐蜀十月取之后唐平蜀王衍七十五日本朝平蜀孟昶只用六十日也
武帝時嚴安上書云今徇南夷朝夜郎降羌僰略薉州建城邑深入匈奴燔其龍城議者美之此人臣之利非天下之長策也呉顧雍傳注孫權時策邉諸將各欲立功自効多陳便宜有所掩襲權以訪雍雍曰兵法戒于小利此等所陳欲邀功名而為其身非為國也陛下宜禁制之吾嘗以謂天下本無邊事皆生于小人之徇私計而忘國家之憂嚴顧之說人主宜書之坐右以自儆焉
武帝曰吾欲云云汲黯曰陛下內多欲而外施仁義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上怒變色而罷朝公卿皆為黯懼上退謂人曰甚矣汲黯之戇也當是之時武帝之心如何李泌對德宗言盧■〈木巳〉奸邪以楊炎罪不至死而■〈木巳〉擠陷之是其一事德宗曰楊炎視朕如三尺童子有所論奏可則退不可則辭官非特■〈木巳〉惡之也夫有言于上以身為去就此人臣之髙節不知德宗乃恨之如此之深也魏鄭公劉洎之事太宗俱好諫爭鄭公以身后一言之譛仆碑?;閯┮嘁缘椝炝颊_奏賜死不得辨明豈非平時亦有所積一旦緣事發之易乎此韓非所以以說為難也
吾讀子思子乃知孟子之剛難以趨時然固有師也子思見老萊子老萊子聞穆公將相子思老萊子曰若子事君將何以為乎子思曰順吾性而以道輔之無死亡焉老萊子曰不可順子之性也子性清剛而傲不肖且又無所死亡非人臣也子思曰不肖固人之所傲也夫事君道行言聽則可以有所死亡道不行言不聽則亦不能事君故無死亡也老萊子曰子不見夫齒乎雖堅固卒以相磨舌柔順終以不敝子思曰吾不能為舌故不能事君
荀卿何為非孟子曰夫以周公為不恭不儉以堯舜為非禪則亦宜乎其非孟子也
桓譚新論云揚子云在長安素貧約□歲已甚亡其兩男哀痛不已皆歸塟于蜀遂至困乏雄為中散大夫病卒貧無以辦喪事以貧困故塟長安妻子棄其墳墓西歸于蜀此罪在輕財通人之蔽也譚之論如此
文中子事跡畧見于唐書王績王勃傳文中子為隋蜀郡司戶書佐大業末棄官歸后卒門人薛收等謚之曰文中子績其弟也文中子二子曰福畤福祚畤仕唐為雍州叅軍勃乃福畤之子也勃殺人福畤坐勃左遷交趾令勃徃省度海溺水卒勃兄勔勮萬歲通天中以誅死勃勔勮時號王氏三珠樹
韓退之晚年遂有聲樂而服金石藥張籍祭文云乃出二侍女合彈琵琶箏旣而遂曰公疾日浸加孺人侍湯藥白樂天思舊詩云退之服硫黃一病訖不痊微之煉秋石未老身■〈歹盍〉然退之嘗譏人不解文字飲而自敗于女妓乎作李博士墓志切戒人勿服金石藥而自餌硫黃乎
龔勝一出渉世雖歸老矣而逼于王莽征召年七十九而竟以餓死度不如是不足以全名脫禍故老父哭之曰熏以香自燒膏以明自銷龔生竟夭天年非吾徒也東京髙鳯自言本巫家不應辟召詐與寡嫂訟田以自污此范曄所以獨稱之以為與屈原委體淵渉嵇康鳴弦揆日相逺矣然鳯尚有近跡彼埋滅光影與俗沉浮使人不得而窺者又可得而稱耶
后漢董扶傳諸葛亮問秦密以扶與任安所長宻曰董扶褒秋毫之善貶纖芥之惡任安記人之善忘人之過孔子曰惡稱人之惡者而扶有貶焉異乎專稱人之惡者矣安比于扶則長者矣莊子曰與其譽堯而非桀莫若兩忘而閉其所譽蓋夫長短之相形毀者譽之對也然則任安亦未為醇焉
賈誼曰夸者死權夫權有可死之道焉唐王鉷方玄宗奢縱之時剝下奉上以得主心至兼領二十余使貴震天下楊國忠忌之終于賜死劉晏以宰相干天下財又兼銓筦代宗嘗命考所部官吏善惡刺史有罪五品以上輒繋劾六品以下杖然后奏既而楊炎構晏先誅后詔此二人者皆權太盛以賈禍也使其無權則上不忌下不怨故曰權有可死之道焉
陸遜吳丞相遜子抗吳大司馬抗子機為晉成都王颕大都督綂軍二十萬機以三世為將道家所忌后果軍敗被譛父子兄弟皆死唐杜審權位至相子譲能位至太尉平章事譲能子曉朱梁時為禮部尚書平章事譲能賜死曉為亂兵所殺五代史云三世為相道禁太盛也
晉周顗營救王導不令導知其后王敦欲誅顗導竟無言謂吾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負此良友也夫有德于人不使人知乃長者之事而獲報如此
秦王見韓非孤憤五蠧書曰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游死何恨矣漢武帝見相如子虗賦曰朕獨不得與此人同時哉二君者雖用人不能終然亦可謂知文好士之主也
奉天之詔人多感泣望春之誓士卒多泣下【楊惠元傳】而神策將士至皆不飲酒夫德宗之素行不仁也徒以一語出于惻怛而使人如此乃知人君之易于為善也
賈誼上疏文帝云生為明帝沒為明神使顧成之廟稱為太宗夫文帝猶在也遽言其沒而廟號太宗又云萬年之后傳之老母弱子將使不寧似非人臣所當言也雖當時君臣不以此為嫌然竊意遷就而為之辭亦無害耳張釋之不忍言發掘園陵而云取長陵一抔土與誼同時人也
魏高貴鄉公推尊少康優于漢髙祖燕之慕容盛稱商太甲以伊尹事同夷羿而周公為詐其臣初雖與之辨而終皆屈服又譽其說之是乃知逼于一時之勢以白為黒雷同詭隨奚所不至也
索綝潛遣子說劉曜曰若許綝以車騎儀同萬戸郡公者請以城降曜斬其子而劉聦戮綝于東市王衍說石勒稱尊號以自免而有排墻之厄然則方此之時中國之亂夷狄之盛豈惟其君之才駑下至于其臣之操行取羞夷狄亦若此則其尊卑再世奴虜亦有以也
前漢于定國傳東海有孝婦養姑甚謹夫死無子而不肯嫁姑不欲累婦自經而死姑女誣婦殺之官乃曲成其獄定國爭之太守不聽乃抱獄具哭于府上因辭病去太守竟殺孝婦郡中枯旱五年后太守至而定國白之乃殺牛祭孝婦大雨歳熟后漢孟嘗傳上虞有寡婦養姑甚謹姑年老壽終而夫女弟誣婦鴆之官竟其罪嘗言其寃太守不聽嘗哀泣門外因謝病去太守竟殺孝婦郡中連旱二年后太守至嘗具陳其寃乃刑訟女而祭婦冢天應澍雨榖稼以登二事尤相類也
羊祜鑿墓陶侃決指二人正相反王戎好聚斂自執牙籌晝夜計算世謂有膏肓之疾王衍口不言錢謂阿堵物二人正相反王坦之作廢荘論阮籍作達荘論二人正相反廢莊論詆譏子休而多竊其言操戈入室此文章之最病也
楚幽王春申君之子也秦始皇呂不韋之子也曹操夏侯氏之子也【桓帝時宦者曹騰飬子嵩嵩夏侯氏之子夏侯惇之叔父生操操于惇為從父兄弟】晉元帝小吏牛氏之子也【恭王妃夏侯氏與小吏牛氏私通而生元帝所謂牛繼馬后】
前漢石奮及四子皆二千石號萬戶君嚴延年母號萬石嚴嫗后漢馮勤曽祖楊宣帝時有八子皆為二千石號萬石君秦彭與羣從同時為二千石者五人三輔號萬石秦氏
漢有小杜律郭躬傳父弘習小杜律杜周之子延年亦習法律故對父言小唐有小杜公杜審權與杜悰俱為將相而悰尤顯故世號審權為小杜公杜牧之號小杜亦以對老杜言之也古有三李杜李固杜喬李膺杜宻李白杜甫也
唐王勃楊烱盧照鄰駱賓王號為四杰然多不達盧投潁川而死王溺南海而死駱乃亾命楊終盈川令后漢王逸子延壽字文考作靈光殿賦者也年二十四溺漢江而死文苑傳趙壹長揖司徒袁逢生哭河南尹羊陟報書責皇甫規時人皆謂之屈然仕不過縣令才太俊而噐度狹皆非逺到之人也
吾嘗以四岳為一人通二十二人之數而或者疑是四人按顯宗紀注三公一人為三老次卿一人為五更后漢禮儀志養三老五更之儀先吉日司徒上太傅若講師故三公人名用其德行年耆髙者一人為老次一人為更以此推之四岳亦是一人但擇當時大臣之賢者居之無他人也顯宗紀注又云五更知五行者安知四岳非知四岳之事者乎書內有百揆四岳若以為四人則百揆亦須為百人矣
人多言黃叔度若萬頃陂澄之不清撓之不濁按本傳乃千頃也東床坦腹人謂之睡按羲之傳乃食也寫經換鵝人皆謂之黃庭按本傳乃道德經也一斑窺豹人皆謂之棊獻之傳乃樗蒲也爛柯人皆謂之棊東陽記乃鼓琴而歌也范張雞黍按本傳張劭白母請設饌以待范式無雞黍事也
仇覽傳為蒲亭長化不孝子陳元謝承以為陽遂亭長化不孝子羊元地名人姓皆不同唐史來濟傳宣城石仲覽高智周傳江都石仲覽百官志平章事自李靖始郭正一傳自正一始史籍異辭何可勝數
或疑禇先生為禇大非也按儒林傳禇大董仲舒弟子也平凖書禇大為武帝使而禇先生者哀成間人也孝武帝紀注禇先生名少孫為漢博士
曹植七啟言食味云搴芳蓮之巢龜張協七命言食味云丹穴之雛雖欲稱盛饌而二者似非庖廚物也
大抵作文字須識忌諱筆如椽王珣撰哀策謚議也綸紼引棺索也天球河圖赤刀大訓非吉禮所陳也士大夫有名華國出周禮注言寳玉禘祫及大喪陳之以華國也
章表奏對不可訾趙廣漢按會要本朝廣漢之后也
紙字從系帋字從巾蔡倫未造紙以前以帛為紙所謂竹帛也賈逵傳肅宗以簡紙經傳各一通與逵注竹簡及紙也此紙亦帛耳倫傳云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簡其用縑帛者謂之紙縑貴而簡重倫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以為紙倫桂陽人而宅在耒陽縣有舂紙石臼尚在
齊隋婦人施羃■〈罒離〉羃■〈罒離〉全身障蔽也唐永徽以后皆用帷帽施裙到頸漸為淺露若今之蓋頭矣先是婦人猶乘車轝唐干元以來乃用兜籠若今之檐子矣唐志載咸亨中勅云多著帷帽遂棄羃■〈罒離〉曽不乘車別坐檐子
今之肩輿正是以人代畜也周禮司徒有輂輦以人挽夏后氏二十人商人十八人周人十五人然只以載任噐耳東漢井丹見陰就左右進輦丹笑曰吾聞桀駕人車豈此耶注云帝王紀曰桀以人駕車唐王求禮諫武后亦云自軒轅以來服牛乘馬今輦以人負則是以人代畜也
高祖紀注王者必有執兵陳于階陛之側陛下羣臣嚴至尊之意也若今稱殿下侍下執事皆此類也
謂人為明公閣下之類亦可謂之髙明孔融傳李膺謂融曰高明必為偉噐又曰髙明父祖與仆有舊恩亦可謂之第下張浩謂元顯為第下明公亦可謂之仁公溫嶠書與陶侃謂侃為仁公明府亦可謂之明庭張儉傳李篤謂毛欽曰雖好義明庭今日載其半矣賢相亦可謂之賢宰左雄傳論曰陳蕃楊秉處稱賢宰
偽漢劉鋹【音敞】尊南海為昭明帝衣以龍鳳太祖開寳中削去偽號易以一品衣服真宗祥符四年封五岳為帝天子服袞冕御朝發冊遣使儀衛甚盛或云四瀆封王三水官封王而海為大海岳等尊也海之不帝王闕典也莊子曰南海之帝為鯈北海之帝為忽海謂之帝尚矣
陽城欲裂裴延齡之麻乃有奸人蹈其跡以疑世昭宗相李磎而崔昭緯不便之諷劉崇魯掠其麻而哭之人君不可不察也
退之詩好押狹韻累句以示工而不知重迭用韻之病也雙烏詩兩頭字孟郊詩兩奧字李花詩兩花字
歐陽永叔稱梅圣俞河豚詩云春洲生荻芽春岸飛楊花河豚當是時貴不數魚蝦以為河豚食栁絮而肥圣俞破題便說盡河豚好處乃永叔褒賞之辭實不爾矣此魚盛于二月栁絮時已過矣
唐穆宗時戶部尚書楊于陵云開元中天下鑄錢七十余爐歲八百萬今纔十余爐歲八十五萬元佑六年東南歲鑄錢二百七十五萬只梧州元豐監歲鑄十五萬已當長慶時天下之數矣
唐宣宗時兵部侍郎蔣伸判戶部兵部侍郎夏侯孜作監鐵轉運使兵部侍郎崔慎由判戸部六典出于唐今所遵用然別曹兼判亦唐故事也蔣伸判戶部奏事伸三起上三留之唐時貳卿猶有坐禮
新唐史韓退之鄧州南陽人退之南陽人而非鄧州也或云是懐州界人史記白起攻南陽太行道絶之注徐廣曰此南陽河內修武是也則退之修武人也以為鄧州誤矣
漢龔勝邴漢之乞骸骨詔謂之耆艾二人而不名也時勝為光祿大夫漢為大中大夫特詔行道舍傳舍如今之驛舎也漢時得入驛舍如此之嚴也
昔時文字未有印板多是寫本齊宗室傳衡陽王鈞嘗手自細寫五經置于巾箱中巾箱五經自此始也至后唐明宗長興三年宰相馮道李愚請令判國子監田敏校正九經刻板印賣朝廷從之是雖在亂世九經傳播甚廣至周廣順中蜀母昭裔又請刻印板九經于是蜀中文字復盛
天子八寳其二曰受命寳所以修封禪禮神祗也今言玉璽記玉璽者傳國璽也秦始皇始取藍田玉刻而為之面文曰受命于天旣壽永昌璽上隱起為盤龍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壽昌方四寸鈕鉤五龍盤秦滅傳漢歴王莽為元后投之于地遂一角缺后傳至石季龍季龍磨其隱起之文又刻其傍為文云天命石氏開皇二年琢為受命璽至后唐廢帝王從珂攜以自焚石晉再作受命寳曰受天明命惟德永昌契丹又盜而取之至周郭威更以玉作二寳其一以皇帝承天受命之寳為文其一以皇帝神寳為文馮道書之今所用乃威所作寳也
仁宗朝有使北者見北主傳國璽詩云一時制美寳千載助興王中原旣失守此寳歸北方子孫宜愼守世業當永昌
或問符節之說荅曰按后漢馮衍傳注文帝初與郡守始為銅虎竹使符分持其一以為瑞信傅燮傳范律為漢陽太守與燮合符而去前漢司馬相如傳剖符之封注云白藏天子青在諸侯豈非以白合青乎文帝紀竹使符以竹箭五枝長五寸鐫刻篆書第一至第五各分其半右留京師左與郡守豈非以右合左乎漢高帝紀注節以毛為之上下相重取象竹節因以為名將命者持之以為信后漢光武紀注節所以為信也以竹為之柄長八尺以旄牛尾為其眊三重馮衍與田邑書今以一節之任建三軍之威豈特寵其八尺之竹牦牛之尾哉
庾信栁遐墓銘西中郎乘陽王以綠車之重臨西河之牧勅用君為本州島理中尋遷別駕理中即漢治中也自治中遷別駕則別駕高于治中矣
漢時尚坐席也史記灌夫傳魏其侯為壽獨故人避席爾余半膝席如淳注以膝跪席上也其衣冠則類今之道士杜欽傳小冠子夏是也所謂布衣韋帶之士皆未仕之服也后漢周盤傳乃解韋帶就孝亷之舉注以韋皮為帶未仕之服也未仕則服韋帶仕則服革帶故解之隋何稠傳魏晉以來皮弁有纓而無笄導稠曰此古田獵之服也今服以入朝宜變其制弁施象牙簪導自稠始也又從省之服初無佩綬稠曰此乃晦朔小朝之服安有人臣謁帝而去印綬兼無佩玉之節乎乃加獸頭小綬及佩一只由此觀之則戴弁曳綬隋朝尚如此耳
東晉猶乘車王導短轅犢車長柄麈尾是也唐劉子玄傳古大夫以上皆乘車以馬為緋服魏晉后以牛駕車江左尚書郎輙輕乘馬則御史劾治唐時士庻親迎猶盛服冠履乘駱車
今之衣半臂非禮之服也魏明帝嘗著帽被縹綾半袖楊阜問帝曰此于禮何法服也帝嘿然不荅自是不法服不見阜光武紀更始諸將服婦人衣諸于繡镼【注書無镼字續漢書作掘并音其勿切】三輔吏士莫不笑之或有畏而走者注前書音義云諸于大掖衣也如婦人之袿衣揚雄方言云襜褕其短者自闗之西謂■〈衤充〉■〈衤屈〉郭璞注云俗名■〈衤屈〉掖據此則是諸于上加繡■〈衤屈〉如今之半臂也
周武皇帝初服常冠以皂紗全幅向后幞髪仍裁為四腳今之幞頭正是此遺法也
周宣帝禁天下婦人不得施粉黛自非宮人皆黃眉墨妝所謂鈆黃者以此與
馬周傳品官舊服正黃紫至周建白三品服紫四品五品緋六品七品綠八品青高宗朝八品九品服碧上元中三品服紫金帶四品深緋金帶五品淺緋金帶六品深綠銀帶七品淺綠銀帶八品深青■〈石俞〉帶九品淺青■〈石俞〉帶庻人服黃鐵帶非庻人不得服黃武后朝改佩魚作龜崔承慶傳佩龜者蓋防征召之詐內出龜以合之也亦有金銀銅之異中宗朝依舊佩魚董晉傳唐式朝臣皆服綾袍五品以上金玉帶所以盡飾以奉上也
今之更點擊鉦唐六典皆擊鐘也太史門有典鐘二百八十人掌擊漏鐘
后漢南海貢荔枝桓帝時唐羌上疏罷之唐貢蜀中茘支
盧仝詩天子初嘗陽羨茶是時當未知七閩之竒
嘉話録載崔造事趙山人言造合得刺史今月某日勅到必先吊而后賀造心懼勅到之日乃造私忌日洪州府僚皆赴慰焉唐時私忌日猶受吊慰
后漢董翊舉孝亷為須昌令聞舉將喪棄官歸唐杜審言為崔融所奬引融死審言為融服緦麻裴佶與鄭余慶友善佶歿余慶為行服士林美之
觀題壁可見其文章觀公文可見其政事
杜子美石硯詩注平侍御者可見其尤長于詩也
宋玉文豈能與之料天地之髙哉天言髙可也地言髙不可也后漢楊厚傳父統對耳目不明目言明可也耳言明不可也
古字通用后人草則加草木則加木遂相承而不知也如倚卓遂作椅桐之椅棹船之棹廳者于此聽事也只合作聽字后人以為屋也加廣【宜檢反】如庭廉之類今訛遂作廠字玉篇廠【呼旦反】者山石之厓巖人可居也今禮部韻亦訛也
突厥畏李靖徙牙于磧中牙者旗也東京賦竿上以象牙飾之所以自表識也太守出有門旗其遺法也后人遂以牙為衙早衙晚衙亦太守出則建旗之義或以衙為廨舍早晚皷聲謂之衙鼔報牌謂之衙牌兒子謂之衙內皆不知之耳唐韻注衙府也是注亦訛也
錢文載年號起于元魏敬宗時也然后來亦不皆載年號隋末錢幣濫薄至裁皮糊紙為之民間不勝其敝至唐武徳方行開元通寳錢六典謂之開通元寳徑八分重二銖四黍凡積十錢重一兩輕重大小最為折衷逺近便之命給事中歐陽詢撰其文并書回環可讀世俗不知遂以為開元錢明皇所鑄也
蕭瑀好奉佛太宗令出家玄宗開元六年河南參軍鄭銑朱陽丞郭仙舟投匭獻詩勅曰觀其文理乃崇道法于時用不切事情宜各從所好罷官度為道士如使佞佛者出家諂道者為道士則士大夫攻乎異端者息矣
后世皆稱姚崇宋璟為賢相按唐史崇開元元年十月相至四年冬罷九年秋卒年七十二璟四年冬相至七年正月罷二十一年致仕二十五年卒年七十五崇在位四年璟在位二年崇相玄宗時六十四歲矣罷時六十七歲又五年而卒璟相時五十七歳矣罷時六十歳又十七年而卒李林甫在相位乃十九年
漢有蕭曹唐有房杜姚宋嘗考其后世蕭曹至子皆削封而蕭凡五世絶祀房喬次子遺愛與公主謀反誅停玄齡配享杜如晦次子荷說承干建大事誅姚崇長子彛少子奕奕子閎為牛仙客幕府見仙客疾亟逼仙客為表薦奕為相仙客妻以聞玄宗怒杖殺閎宋璟六子天寳中渾恕尚俱以贓敗華衡亦坐貪得罪廣平之風衰矣
憲宗元和十四年自鳳翔府迎佛骨至于京師韓愈以諫逐十五年有陳弘志之事懿宗咸通十四年迎佛骨于鳯翔諫者以憲宗為戒懿宗曰朕生得見之死亦無恨七月崩十二月送骨還法門寺天子迎死骨入禁中不祥之兆也
徳宗謂陸贄曰卿清慎太過諸道饋送一皆拒絶恐事情不通如鞭靴之類受亦無傷贄上疏云鞭靴不已必及金玉目見可欲能自窒乎吾謂天子令宰相受賂此徳宗之多僻不受而已何必上疏此陸贄之賈直
徳宗刻薄猜忌固其天資然尤暴著于他君者亦由鄴侯家傳及陸宣公奏議之所致耳此飾非拒諫之所由生也故臣之諫君造膝不使人聞削藁不使人知非徒明哲保身而已亦無使彰于后世也
唐時回鶻最強盛武宗時為黠戞斯可汗所破其一支奔天徳塞下天徳軍使溫徳彝奏回鶻潰兵侵逼西域亙六十里不見其后回鶻及可汗又來借振武城居之賴李徳裕在朝隨事應接不為巨患今匈奴之盛乆矣其勢將衰萬一潰突入邊郡則朝廷未有處之之策此當無事之時不得不深慮也
甚哉宣宗之蔽也魏謩作相勸立太子不荅裴休亦有茲請宣宗曰若建太子則朕遂為閑人崔慎由亦言之慎由罷相乃宻以夔王滋屬中尉王茂玄樞宻使王龜長等而左中尉王宗實不預焉宗實迎立鄆王是為懿宗夫宰相大臣有請不從又不與計議乃宻以儲繼付之宦官夫宦官能立則亦能廢之何其闇于大體也此宣宗之蔽也
石晉之時契丹入寇陷數州而太后囚其后又助北漢拒周諸部不欲入寇而其主強之燕王述軋因眾心所惡弒其主而自立焉南北之限天意也干紀妄動其報如此則亦可以自懲艾矣
時異事殊殆不可曉貢禹言高祖文帝景帝宮女不過十余隋太子勇謂楊素曰公家馬數萬匹漢帝為天子而宮女十余何其少也楊素為人臣而廄馬數萬何其多也
謂天子為官家蕭梁時已有此語梁簡文諸子傳建平王大球見武帝禮佛謂母曰官家尚爾兒安敢辭
今批荅云省表具之晉時已有此語劉頌傳詔云諸所陳聞具之知卿乃心為國也
今公家文字用仰字北史時已有此語北齊孝昭皇帝紀詔定三恪禮儀體式亦仰議之
俗所謂累重亦有所出也前漢西域傳屯田輪臺募民壯健有累重敢徙者詣田所注累謂妻子家屬也
俗所謂瓜葛亦有所出也后漢禮儀志上陵議注茍先帝有瓜葛之屬男女畢會也晉王導與子悅弈棋爭道導笑謂曰與子有瓜葛那得爾耶
俗所謂阿誰三國時已有此語龎統傳向者之論阿誰為之
俗所謂見錢見榖漢已用之王莽傳舍無見榖王嘉疏元帝時外戚貲千萬者少爾故水衡少府見錢多也
工夫或作功字魏志王肅傳泰極已前功夫尚大也
俗所謂日子亦有所出文選曹公檄呉將拔部曲文年月朔日子注發檄時也然則日子者日時也
俗所謂停待晉書已有此語也愍懐太子傳陛下停待是也
俗所謂日許者爾許也聲之訛也啟顏錄詠傴人云城門爾許高故自匍匐入
俗以僅為劣南史王瑩傳瑩子實追從兄上岸盤頭令卒與杖搏頰乞原劣得免
俗呼抽替南史殷淑儀傳孝武帝之貴妃也有寵而薨帝思見之遂為通替棺欲見輙引替覩尸
前漢鮑宣傳注持時行夜行夜如今持更是已持時如今報時是已漢官儀黃門持五夜甲夜乙夜丙夜丁夜戊夜亦如今五更也
今所謂蒙教賜之類蜀董和傳諸葛亮為丞相下教教之說蓋謂此耳
無狀有兩觧賈誼自傷為傅無狀注無善狀也顯宗紀刺史督察尤無狀者注謂其罪惡尤大其狀無可寄言
俗言添黈【它斗反】以水投酒謂之黈水馬融笛賦曰圣哲黈益注黈猶増益也
俗言句投馬融笛賦覩法于節奏察度于句投【徒斗反】注句投猶章句也
俗呼牝馬為課馬出唐六典凡牝四年五課羊則當年而課之課謂歲課駒犢
俗以和泥灰為麻刀出唐六典京兆歲送麥稍三萬捆麥麩二百車麻刀三萬斤
珩璜新論
●珩璜新論
文帝七年令列侯太夫人夫人無得擅征捕如渟曰列侯之妻稱夫人列侯死子復為列侯乃得稱太夫人子不為列侯不得稱也然則婦人封號稱太者蓋如是耳
漢家初十五稅一儉于周十稅一也中間廢至孝惠即位復十五稅一髙后元年詔曰前日孝惠皇帝言欲除妖言令議未決而崩今除之中間復此條故文帝二年五月詔曰今法有誹謗妖言之令使眾臣不敢盡情而上無由聞過失也將何以來逺方之賢良其除之然則法令變更無常自古已然
漢書多言酎張晏曰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酎之言純也至武帝時因八月嘗酎會諸侯廟中出金助祭所謂酎金也師古曰酎三重醸醇酒也味厚故以薦宗廟
武帝之時作歌者七元狩元年行幸雍祠五畤獲白麟作白麟之歌元鼎四年得寳鼎后土祠旁馬生渥洼水中作寳鼎天馬之歌元封二年祠泰山至瓠子臨決河命從臣將軍以下負薪塞河旁作瓠子之歌五年冬南巡至盛唐望祀虞舜于九嶷登灊天柱山自潯陽浮江親射蛟江中獲之舳艫千里薄樅陽而出作盛唐樅陽之歌太初四年春貳師將軍廣利斬大宛王首獲汗血馬來作西極天馬之歌太始三年行幸東海獲赤鴈作朱鴈之歌四年祠神人于交門若有鄉坐拜者作交門之歌漢賜諸侯王及功臣以下金凡言黃金者皆與之真金不言黃金者一金與萬錢也
陸機云千里莼羮但未下鹽豉耳世說具載此語意謂生莼羮在水中者也后人謬以千里未下為地名可刪去但字劉禹錫厯陽詩一鍾菰葑米千里水莼羮亦陸機之意也觀
劉夢得祭退之文有以知退之之文獨步一時也云手轉文柄髙視寰海權衡低昻瞻我所在三十余年聲名塞天又祭子厚文云勒石垂后屬于伊人此語心服之矣
珩璜新論
●珩璜新論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