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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尊親揭秘二十八星宿鎮守四方的古老玄機,影響人間命運

    147小編 95 2025-09-17

    星穹敕令

    世人皆道二十八星宿乃天界祥瑞,鎮守四方安寧。

    直到那日,我親眼目睹天穹碎裂一角。

    北方玄武星宿的龜蛇虛影竟在哀嚎,鱗甲剝落處,露出猩紅蠕動的血肉。

    “它們根本不是守護者,”師父咳血攥緊我的手腕,“是囚徒!在替天尊抽取人間氣運!”

    我抬頭望向碎裂的星圖,每一顆“星辰”背后,都延伸出億萬條無形的絲線。

    絲線末端,連著人間每一個生靈的魂魄。

    而最高處,紫微帝星中央,端坐著一個巨大身影。

    祂手中,正緩緩攪動所有絲線。

    天裂開的那天,長安城正值上元燈會。

    朱雀大街上人潮如織,流光溢彩的花燈映著一張張沉醉的笑臉,喧鬧聲浪直沖云霄,幾乎要撞碎那層深藍絲絨般的夜幕。我跟著師父玄真子,擠在摩肩接踵的人流里。師父灰白的道袍在這片濃烈的色彩中顯得格格不入,他仰著頭,渾濁的眼珠死死釘在北方那片看似寧靜的星穹之上,眉頭擰成一個解不開的結。

    “師父,看燈??!”我扯了扯他寬大的袖子,指向不遠處一盞流光溢彩、盤旋欲飛的巨大朱雀燈,“多好看!”

    玄真子恍若未聞,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掐算著,嘴唇無聲翕動,只有我能聽見那近乎耳語的喃喃:“…星位偏移…玄武晦暗…不對勁…這熱鬧…太過了…”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咔嚓——?。?!”

    一聲無法形容的、仿佛整個琉璃蒼穹被硬生生掰斷的巨響,毫無征兆地炸裂在所有人頭頂!那聲音帶著金屬扭曲的刺耳和空間崩裂的沉悶,瞬間壓過了人間鼎沸的喧囂!

    無數人驚恐地抬頭。

    只見北方深邃的夜幕上,那片象征著北方安寧、由斗、牛、女、虛、危、室、壁七宿組成的玄武星域,其穩固的輪廓……裂開了一道猙獰的縫隙!漆黑,幽深,仿佛通往虛無的傷口,橫亙在星圖之上。

    緊接著,更令人魂飛魄散的一幕撕裂了所有人的認知。

    那原本只是星輝勾勒出的、龐大而威嚴的玄武虛影——龜蛇纏繞,鎮守北冥的古老神獸圖騰——竟在裂縫之后痛苦地翻滾、扭曲起來!

    構成龜甲的星辰黯淡、剝落,如同腐朽的鱗片簌簌墜入虛無的裂縫深處。而剝落之處,露出的并非純凈的星輝,而是……蠕動的、黏膩的、散發著不祥暗紅光澤的血肉!構成蛇軀的星光脈絡劇烈抽搐,蛇口無聲地大張著,像是在發出超越人耳極限的凄厲哀嚎!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對扭曲褻瀆之物的極致恐懼,瞬間攫住了地上每一個仰望的生靈。

    死寂。

    方才還喧囂震天的朱雀大街,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無數張仰起的臉上,血色褪盡,只剩下純粹的、無法理解的驚駭。時間仿佛凝固。

    “噗!”

    就在這死寂中,一聲壓抑的悶響在我身側炸開。師父玄真子猛地佝僂下腰,一口滾燙的鮮血毫無預兆地狂噴而出!暗紅的血點濺在他灰白的道袍前襟,也濺了幾滴在我臉上,帶著一種鐵銹般的腥甜。

    “師父!”我驚駭欲絕,伸手想扶。

    他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只枯瘦如鷹爪、沾滿自己鮮血的手,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他抬起頭,臉上皺紋因劇痛和某種更深的驚怖而扭曲,渾濁的眼中卻射出一種近乎燃燒的、洞穿虛妄的光芒,死死釘在我臉上,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染血的肺腑深處擠壓出來,帶著滾燙的血腥氣:

    “看到了嗎?…徒兒…那不是守護!不是祥瑞!”他劇烈地喘息,目光越過我,直刺那哀嚎翻滾的玄武虛影,刺向那片破碎的星穹,“是囚籠!它們…二十八星宿…都是囚徒!是那高踞紫微的…天尊…釘在星穹四方的…活樁!”

    他咳著血,聲音嘶啞破碎,卻字字如刀,狠狠劈開我固有的認知:“它們在哀嚎…在流血…替那天尊…抽取…榨取人間萬靈的氣運生機?。 ?/p>

    玄真子的身軀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晃,攥著我手腕的指骨因過度用力而咯咯作響,那力道仿佛要將他的遺言刻進我的骨髓。那口滾燙的心頭血,似乎耗盡了他最后的氣力。他眼中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急促地閃爍了幾下,最終歸于一種令人心悸的灰敗。

    “徒…徒兒…”他喉頭滾動,發出嗬嗬的氣音,另一只顫抖的手艱難地抬起,沾血的指尖竟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淡金光芒,微弱得如同螢火,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猛地戳向我的眉心!

    “開…開汝…天眼…看…看穿這…虛妄囚…籠!”

    指尖觸及眉心的剎那,一股冰冷而尖銳的刺痛感猛地鉆入!仿佛一根燒紅的鋼針從眉心貫入,直刺靈魂深處!我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亂迸,整個世界的聲音瞬間被抽離,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奔流的轟鳴。

    劇痛如同潮水般退去,視野重新聚焦。

    然而,映入“眼”中的世界,已徹底顛覆!

    頭頂那片剛剛撕裂的、哀嚎著玄武虛影的夜空,徹底變了模樣。不再是深邃的夜幕點綴著寶石般的星辰,而是一張……一張巨大到無邊無際、籠罩整個天穹的、冰冷而精密的星圖!無數細密的、閃爍著不同光澤的線條構成了它的經緯,復雜玄奧得令人頭暈目眩。

    而構成這張星圖主體的,正是那傳說中鎮守四方的二十八顆主星宿!

    東方蒼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它們不再是溫潤的青色星光,而是一團團被無形枷鎖禁錮、在星圖節點上痛苦掙扎的青色光焰!光焰扭曲,隱約可見龍形輪廓,龍鱗破碎處,同樣有猩紅的“血肉”虛影滲出,無聲地嘶吼。

    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熾烈的朱紅光焰本該是祥瑞,此刻卻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哀鳥,翎羽焦枯,火焰中帶著令人窒息的絕望灰燼。

    西方白虎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肅殺的白金光焰凝成猛虎之形,虎口大張,卻發不出咆哮,只有一道道代表束縛的漆黑鎖鏈深深勒入它的光質軀體,幾乎要將它勒斷。

    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虛、危、室、壁。那龜蛇纏繞的形態最為凄慘,龜甲碎裂,蛇軀寸斷,暗藍與玄黑的光焰如同風中殘燭,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

    這根本不是守護!它們每一顆“星宿”,都是一個被釘在星圖節點上的囚徒!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但這僅僅是開始。

    更令靈魂顫栗的景象,從這二十八顆痛苦掙扎的“主星”上延伸出來。每顆星宿的背后,都探伸出億萬條……近乎無形的絲線!這些絲線細若蛛網,近乎透明,卻又真實存在,閃爍著極其微弱的、各自對應星宿顏色的光暈——青、紅、白、藍。它們密密麻麻,無窮無盡,如同從星穹垂下的、覆蓋整個大地的恐怖巨網!

    這些絲線無視距離,無視阻礙,無視凡人的感知,精準無比地向下垂落,穿透長安城輝煌的燈火,穿透千家萬戶的屋頂,穿透每一個沉浸在節日歡樂或尋常生活里的生靈。

    我看到了!我看到這些絲線的末端!

    它們輕柔地、卻無可抗拒地,連接在每一個活物……不,是每一個生靈的頭頂!無論是達官顯貴,販夫走卒,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垂垂老矣的老者,甚至街角一只正在舔舐爪子的花貓!那無形的絲線末端,都深深地“扎”進他們頭頂一團朦朧、溫暖、代表著生命本源與靈魂氣息的光暈之中!

    億萬絲線,億萬連接!

    人間所有的悲歡離合,所有的生老病死,所有的愛恨情仇,所有的掙扎與希望,其最根本的生命力與氣運,都被這從天而降的無形之網,通過那二十八顆痛苦掙扎的星宿節點,源源不斷地……向上抽?。?/p>

    我的目光,如同被一股無形的洪流裹挾,順著這億萬條匯聚的、流淌著人間生命色彩的“河流”,逆流而上!

    越過痛苦掙扎的二十八宿囚籠。

    越過冰冷運轉的星圖經緯。

    最終,抵達這覆蓋天地巨網的核心,那至高無上的位置——紫微帝星!

    然而,那里坐鎮的,并非一顆溫潤祥和的帝王之星。

    在紫微帝星那原本應該璀璨堂皇、統御群星的位置中央,盤踞著一個龐大到難以想象的……身影!

    祂并非具體的形態,更像是由最純粹的“規則”和冰冷的“意志”凝聚成的巨像。周身籠罩在一層不斷變幻流轉的、由億萬星辰光芒匯聚而成的混沌光暈之中,威嚴、冰冷、至高無上,卻又帶著一種俯瞰螻蟻的絕對漠然。

    祂的一只巨手,隨意地、如同把玩著什么微不足道的玩具般,輕輕搭在面前一個龐大到無法形容的“紡輪”樞紐之上。

    那樞紐,正是這覆蓋天地的無形巨網、億萬抽取氣運絲線的最終匯聚點!

    隨著祂那只巨手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主宰萬物的韻律,輕輕攪動那無形的紡輪樞紐……

    嗡——!

    整個覆蓋天地的無形巨網,隨之發出一聲只有靈魂才能感知的、沉悶而宏大的呻吟!

    億萬條連接人間生靈的絲線,同時繃緊!如同被無形之手狠狠拉扯的琴弦!

    下方,連接著億萬生靈的光暈,瞬間劇烈地明滅閃爍!無數人,無論身處何地,正在做什么,都毫無征兆地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虛弱、心悸、莫名的巨大失落,仿佛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被瞬間抽走了一部分!長安街頭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驚呼、痛苦的呻吟和茫然失措的低泣。歡樂的海洋,瞬間被抽干了生氣,只剩下恐慌的漣漪。

    而星穹之上,那二十八顆星宿囚徒的光焰,在億萬絲線繃緊的剎那,驟然爆發出更加凄厲、更加絕望的無聲哀鳴!它們被釘在星圖上的光質軀體劇烈抽搐,龜裂、破碎、滲出的猩紅“血肉”虛影更加觸目驚心。它們承受著這恐怖的傳導之力,如同被架在天地洪爐上煎熬的薪柴!

    那至高處的巨大身影,對下方星宿的哀嚎、對人間的痛苦抽離,毫無反應?;煦绲墓鈺炛?,似乎只有那攪動紡輪樞紐的巨手,在永恒地、緩慢地運轉著。每一次攪動,都在為祂那冰冷而宏大的存在,添上一分深不可測的底蘊。

    我僵立在原地,師父冰冷的身體還靠在我臂彎里。那口噴在我臉上的熱血早已冷卻,粘膩地貼在皮膚上。玄真子最后灌注的那一縷微薄法力,如同風中殘燭,在我強行洞穿星穹虛妄的“天眼”中急速燃燒、消耗。

    視野開始劇烈地晃動、模糊,如同即將碎裂的琉璃。那覆蓋天地的冰冷星圖、那二十八宿痛苦掙扎的光焰囚徒、那億萬條抽取生機的無形絲線、那高踞紫微中央攪動命運紡輪的龐大身影……這一切超越凡人承受極限的景象,正隨著法力的枯竭而變得扭曲、失真,如同退潮般要從我的感知中剝離。

    然而,就在這視野徹底崩潰前的最后一瞬,那紫微帝星中央、混沌光暈籠罩的巨大身影,祂那緩緩攪動命運紡輪樞紐的巨手……似乎極其細微地……停頓了一下。

    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到足以凍結靈魂的目光,穿透了無盡的空間距離,穿透了我那即將熄滅的“天眼”視野,精準無比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沒有情緒,沒有憤怒,只有一種純粹的、如同觀察塵埃里一只螞蟻般的……漠然審視。

    “呃啊——!”

    靈魂仿佛被無形的冰錐狠狠貫穿!我悶哼一聲,眼前徹底一黑,所有洞穿虛妄的視野瞬間崩解、消失!一股灼熱的液體不受控制地從我鼻腔和嘴角涌出,帶著濃重的鐵銹味。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抱著師父冰冷的身軀,重重地跪倒在長安街冰冷堅硬的青石板上。

    四周是末日般的混亂。人群尖叫奔逃,花燈被撞倒、踩踏、燃起火焰。驚恐的哭喊聲、物品碎裂聲、馬匹受驚的嘶鳴聲……匯成一片絕望的海洋。沒有人注意角落里的我和死去的師父。

    我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師父僵硬的遺體沉甸甸地壓在臂彎里,帶著死亡特有的冰冷和沉重。鼻腔和嘴里全是自己鮮血的腥甜味,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靈魂深處傳來的劇痛。方才洞穿虛妄的“天眼”被那至高存在的一瞥強行碾碎,留下的不僅是肉體的創傷,更像是在神魂深處刻下了一道無法磨滅的冰冷烙印。

    混亂在持續。人們像沒頭的蒼蠅般奔逃,踩踏著散落的花燈和彼此的身體。華麗的朱雀燈轟然倒塌,火焰吞噬著絲綢和竹骨,騰起滾滾黑煙。這人間煉獄的景象,與方才洞見的那張覆蓋天地、抽魂奪魄的恐怖星圖,在我腦海中重疊、撕扯。

    星穹之上,那巨大的身影只是漠然一瞥。而星穹之下,那被祂攪動命運紡輪所引發的連鎖反應,卻真實地、殘酷地碾過每一個渺小的生命。我看到了那個瞬間——億萬絲線繃緊時,隔壁攤位上那個賣糖人的老漢,他臉上憨厚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捂著胸口痛苦地蜷縮下去;看到了不遠處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婦人,前一秒還在嬌笑,下一秒卻毫無征兆地暈厥倒地,珠釵散落;更看到了街角那個原本追著風車奔跑的稚童,突然停下腳步,茫然地站在原地,清澈的大眼睛里瞬間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空洞的灰敗……那是被強行抽走一絲生命本源后的死寂。

    師父的血在我臉上漸漸冷卻,粘膩而冰冷。他臨終時嘶吼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在我耳中轟鳴,如同燒紅的烙鐵烙印在靈魂上:“…囚徒…活樁…抽取…榨取…” 他拼盡性命,用最后一口心頭血和殘存法力為我強行開眼,就是為了讓我看到這被華麗星圖掩蓋的、血淋淋的真相!

    支撐著師父冰冷身體的臂膀,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恐懼,不是因為身體的虛弱。一種從未有過的、混雜著徹骨冰冷與焚天之怒的情緒,如同地火巖漿,在我被那一眼重創的靈魂廢墟下,開始瘋狂地涌動、堆積!

    星穹為牢,星宿為囚!萬靈為薪,氣運為食!

    那高踞紫微、攪動眾生命運的所謂“天尊”,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更濃重的血腥味。混亂的人流從我身邊奔涌而過,無人停留。我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頭,視線穿過奔逃的人群縫隙,穿過長安城燃燒的火焰與濃煙,再次投向那片北方天穹。

    裂縫依舊猙獰,玄武的哀嚎虛影早已消失,只剩下那片破碎的星圖在緩緩蠕動、彌合。冰冷的星輝重新灑落,試圖掩蓋一切,仿佛剛才那場撕裂天地的劇變,只是一場驚擾了凡人的噩夢。

    但我知道,那不是夢。

    師父冰冷的身體是證據。

    我口中殘留的血腥是證據。

    靈魂深處那道冰冷的烙印是證據。

    人間此刻的痛苦與死寂,更是無可辯駁的證據!

    寒意浸透骨髓,然而胸膛深處,一點火星卻在冰封中倔強地燃起。這火星微弱,卻帶著焚毀一切虛妄的決絕。

    我脫下自己破舊的外袍,蓋在師父已然僵硬、卻依舊怒目圓睜的臉上。動作很慢,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肅穆。粗糙的布料遮住了他凝固著驚怖與憤怒的遺容,也遮住了他道袍前襟那一片刺目的暗紅。

    然后,我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著虛軟的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膝蓋因為方才的跪地和師父的重量而劇痛麻木,幾乎無法打直。靈魂的創傷更是如同無數細針在顱內攢刺。但我站起來了。

    視線最后一次掃過這片混亂的人間。燃燒的花燈,奔逃的身影,倒伏的軀體,孩童空洞的哭泣……這一切,都成了背景板。我的目光最終,牢牢釘在了北方那片看似恢復平靜、實則暗流洶涌的夜空之上。

    星圖冰冷,絲線無形。

    但師父用命給我開了眼。

    那囚禁星宿、抽榨萬靈的巨網,那端坐紫微、漠然攪動紡輪的巨大身影……它們就在那里!它們從未離開!

    我抬起手,用沾著血和泥土的袖子,狠狠擦去嘴角和鼻下殘留的血跡。動作粗魯,帶著一種近乎自殘的狠厲。血污被抹開,在臉上留下狼狽的痕跡,但那雙重新睜開的眼睛里,所有的迷茫、恐懼、虛弱,都如同被烈火燒盡,只剩下一種沉淀下來的、冰冷的、如同淬火寒鐵般的……恨意與決絕。

    “師父…”我低聲呢喃,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靈魂撕裂的痛楚,“…我看見了?!?/p>

    “我看見了那牢籠,看見了那絲線,看見了…那‘天尊’!”

    最后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迸出來,帶著刻骨的冰寒。

    寒風卷過朱雀大街的廢墟,帶著燃燒的灰燼和未散盡的硝煙味道。我最后看了一眼蓋著破舊外袍的師父,猛地轉過身,不再回頭。腳步踉蹌,卻異常堅定地、逆著奔逃的人流,朝著長安城那巨大城門洞開的、通往未知黑暗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星穹高懸,囚籠依舊。絲線無形,纏繞眾生。

    但我已入局。

    這條命,是師父用血換來的。這雙眼,是師父用命點亮的。

    此身雖渺小如塵,此魂已烙下星痕。

    縱使前方是星穹囚籠,是紫微帝座,是那攪動眾生命運的無上存在……

    這血債,這囚籠,這被竊取的人間氣運,終有一日,我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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