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忠對話郭德綱:父與子,德云社三十年,“呵,這行沒好人”
入駐今日頭條的第二年,臺灣資深制作人王偉忠@王偉忠臺灣帶來了第二季的《偉忠哥來串門》視頻播客。這位制作過《康熙來了》《超級星光大道》等王牌節目的電視人關心兩岸三地的流行文化,也關心流行文化背后的人。
第二季第1期,王偉忠拜訪了郭德綱。作為家喻戶曉的相聲演員兼北京德云社創始人,郭德綱接過了傳統曲藝的衣缽,又將它嫁接到了電視、劇場、綜藝、直播間等新平臺上。在傳統與現代、藝術與商業之間,他開宗立派,成了當代中國最有影響力的文化名人之一。
這是郭德綱第一次做客視頻播客,是兩岸喜劇經驗的碰撞,也是兩位大娛樂家跨越三十年的生命反芻。以下便是部分對話內容。

01“我從來沒打過郭麒麟”
王偉忠:現在小孩都想紅,但我聽說你不希望郭麒麟太紅,有這種想法嗎?
郭德綱:為什么唱戲的、說相聲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從事這個行業?因為進了名利場、是非圈,你要拿出一半的時間來應付這些跟藝術無關的事情。名氣大了,可能你吃的虧、受的委屈就大。人都疼自己孩子,所以從這個角度出發,我不希望他太紅,但是這個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王偉忠:那你那個時候讓于謙老師來帶郭麒麟,拜于謙為師傅,易子而教,這是相聲圈的一個規矩,還是什么?
郭德綱:你管自己孩子,你下不去手。
王偉忠:可是您揍過他啊。
郭德綱:還真沒打過他,郭麒麟到現在我也沒打過他。
王偉忠:怎么我聽他自己講有一次被你踹了一腳。
郭德綱:那是陶陽,我那個干兒子。郭麒麟在小的時候老覺得要被說了,要被打了,(手)老在頭上轉,但沒有一次落下來過。
王偉忠:麒麟生的時候大概是你人生里面最忙、最辛苦的時候。所以對家庭的照顧會比較少嗎?
郭德綱:二十幾歲生的他,我自己還沒有前途,還沒有飽飯吃。我得出去奔飯,去四海漂流,所以說那會兒是我父母帶著郭麒麟。

王偉忠:隔代教養,你跟他親嗎?
郭德綱:挺親,尤其在這些年來他逐漸大了。他也了解了當年為什么這樣。我們家人吶,骨子里邊有一種獨特的性格,就是很容易覺得委屈。某一件事情,人家欺負了我們家人,就不是站出來馬上反駁,而是自己心里噎。我十幾歲闖蕩江湖之后,就發現這個東西沒有意義,沒有人會管你委不委屈,所以我重新活了一回。我知道我的兒子也會這樣,就在他快接觸社會的時候,告訴他自己含淚飲恨沒有用。你看他從小在德云社長大,我對他的管教其實都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不會讓他覺得過分溺愛他,就會讓他覺得家里都這樣管我,我到外邊我更沒有什么可怕的。
王偉忠:那中學讀完,他輟學不讀了,這事你接受?
郭德綱:最后一次考試的時候,他看完卷子,說每一道題他都會,但就是突然覺得沒有意義了。他就把卷子放在那,然后趴在桌子上睡覺,睡醒之后,到點了,別人都交卷子,他站起來給家打一電話說我不上學了,然后就接回來,開始了演藝生涯。
王偉忠:你對郭麒麟比較嚴格,于謙又是師傅,有時候你們倆會不會起沖突?。?/span>

郭德綱:不會。我跟于老師合作小半輩子,沒有一次不開心。從來沒有。聰明的人之間不需要這樣。
王偉忠:你今年宣布郭麒麟是你唯一的繼承人,但他在做演員方面的表現又非常好,這兩件事他要怎么平衡?
郭德綱:他去演戲是因為他覺得在相聲方面可能說不過我,這是他自己說的,“再怎么說我也干不過我爸爸去”。但就現在的德云社來說,論開竅程度、對藝術的把握,挑前三名的話,一定有岳云鵬和郭麒麟。

王偉忠:可是郭麒麟既是徒弟,更是你的孩子,在這里邊他要怎么找到平衡?
郭德綱:他自己平衡了,好極了。岳云鵬、欒云平他們從小在家住,給郭麒麟洗澡,他才多大?一塊吃、一塊玩,晚上躺床上打斗,跟親哥們一樣。這么多徒弟、師兄弟,會吃醋,再怎么樣都會啊。你得自己協調,自己本來就在名利場、是非圈,你要吃醋的話你就把時間浪費了。
02“中國的父子很像君臣,到最后才像父子”
王偉忠:你現在五十幾歲了,往 60 里奔,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想做吧。
郭德綱:就想唱戲、說相聲,干別的也不是那個材料。曾經有人跟我聊過,說您這行什么時候退休啊,我說我們這行沒有退休的,只要不傻,永遠都能演。比如我 90 歲了,郭麒麟舞臺從藝 60 周年搞個演出,我上去哆哩哆嗦的,只要能說話,觀眾依然會愛看的。
王偉忠:我看郭麒麟還參加過很多綜藝節目。
郭德綱:他做節目太多了。娛樂圈的錢都讓我兒子掙走,哈哈,他也沒給我拿回來過。
王偉忠:他跟你同臺演出,會怵你嗎?
郭德綱:這兩年不怵了,好像前幾年有時候有點怵,可能童年的陰影吧。長大之后自己主動出去接工作開始,我就一句都不再說他了。該說的都說了,再說就絮煩了。有時候爺倆在一起不談工作。去年在澳洲演完,岳云鵬他們也跟著一塊回家待了幾天,他開始不怎么愛說話,一直到岳云鵬走了,他來勁了。我們探討電影、電視劇、相聲、綜藝節目,聊很多想法,在外面有些話不合適,不方便講,但是關上門,我和我兒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每一句都是真話。那種感覺太好了。我現在是求著他回來啊,接個戲三個月見不著,但是有的時候我轉念一想,也是個好事,你說他不接戲,天天在屋里躺在那喝酒,完事出去跟人打牌,明天再告訴你,再給我兩萬吧。那不也發愁嘛,是不是?。?/span>

王偉忠:會問他的愛情生活嗎?
郭德綱:問過,最近問的。40 多歲的時候我還曾經跟他講過,我說爸爸最希望就是50 歲能抱上孫子,他答應得很脆生,好的好的,然后現在也快三十了,回來之后偶爾也談一句兩句,這時就是卑微的父親就要看兒子的臉色。
王偉忠:你也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郭德綱:我也有今天,郭德綱的報應來了,就是橫一輩子了,跟誰都沒那什么,現在讓我兒子給降服了。
王偉忠:我聽說你交代他不要再找個說相聲的女朋友,有這樣講嗎?
郭德綱:丑與俊不重要,不要找個女說相聲的就好。
王偉忠:為什么有這個想法?
郭德綱:因為第一,女說相聲的又不多,第二,家里徒弟好幾百人,咱們干的這行,天天就說話,你再找個女說相聲,咱家就沒有一個清靜的時候嘛。不過我現在根本不考慮這些,我兒子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王偉忠:他跟你講過他有交女朋友沒?
郭德綱:他也講過,當然不能在節目里對外講,回來會數落我的啊。今年春節臘月二十三,我們一塊回家,特意買了幾個好看的喝酒的小杯子,頭一天就聊到凌晨四點多。
王偉忠:反而到這個時候比較像父子了,可以敞開講話了。那坎怎么過的?
郭德綱:中國的父子很像君臣,有的時候也像朋友。不是有這么句話嘛,中國的父子一定是他爸爸躺在病床上動不了的時候,最后爺倆才像父子。

王偉忠:你跟你爸爸呢?
郭德綱:我跟我父親……我舉一個例子,比如現在突然間我父親來電話了,我就一定要站起來接,坐著我說不出話來。包括我跟我父親對臉坐的時候,也必須很客氣?!澳燥埩藳]有???”“您早休息啊!”我父親是警察,母親是語文老師,所以從小就得特別規矩,在家里沒有講過任何一句粗口。我母親身體不好,我父親經常帶著我上班。他把我放在轄區的小劇場,說書的、唱戲的,我就坐那看戲,應該是那會兒的熏陶。我父親當年最大的愿望是希望我做警察,你看到現在也沒成。
王偉忠:郭麒麟從小耳濡目染,他有沒有想過做別的?
郭德綱:他小時候跟我開玩笑,說想做廚師,我當真了。后來他告訴我,是因為我那會兒老跟他說要不要說相聲,他是為了故意躲開說相聲。
王偉忠:你不是說不希望孩子再往這行走?
郭德綱:對呀,但我得問他。你也不上學了,不得干點什么嗎?你要想當個電工,做個導演,咱家也沒有這個人,你要說相聲,爸爸還能幫上你,所以我得試探地問一問。有段時間他要去好萊塢念書,學導演,我沒同意。我說你在好萊塢學完導演回國,拍戲還得我給你投資,我說你要不去的話,我現在也可以給你投資,讓你當導演。那會影視圈也不是那么規規矩矩,也不是那么景氣,再一個他也沒出過國,我還是不放心。他接受了,把這個夢想碾掉了,當然最后還是去演戲了,搞不好有一天他還是想去學。

王偉忠:今年你說郭麒麟是德云社唯一繼承人,你問過他這事嗎?說你愿不愿意接?其實這責任很大呀。
郭德綱:其實從前幾年就跟他說過這個事,他就不要,嫌麻煩。整個德云社連演員、學員在內好幾百人,他接了就干不了別的了,但是從我們的角度出發,這以后早晚是他的,他要不干就拉倒了,我也沒想把這玩意干成百年老店或者如何的。
王偉忠:他現在算是愿意接了嗎?
郭德綱:也沒有。我先告訴大家,這攤是他的。
王偉忠:有沒有可能是傳賢不傳子呢?
郭德綱:那倒沒有,我沒想這么復雜,不要老看那些宮斗劇,沒有這么復雜,就是因為怎么著也得是他的。
03“說相聲,一是天賦,二是興趣,三是用功“
王偉忠:我聽說你不希望說相聲的孩子去直播帶貨。
郭德綱:首先我沒有反對孩子們直播帶貨。上市公司都能直播帶貨,憑什么說相聲不能帶貨?不準許的是我們這比較出名的演員,郭麒麟吶、孟鶴堂,張云雷,我不希望他們帶貨,因為給他們安排的工作太滿了,他也沒有時間去帶貨。
王偉忠:你是不是也跟徒弟講過,相不游街。
郭德綱:這是相聲界老先生講的。如果不神秘,你就不會有威望,神仙跟前伺候他的那幾個小童子都不會拿神仙當神仙。我跟徒弟們講,你看張三李四,這場相聲講完,下場跟觀眾說請我吃個飯吧,你是占他一頓飯的便宜,但他瞬間就看不起你。我不愛戴帽子和首飾,但出門必須戴帽子,就是盡量讓別人認不出我來。該站住站住,該照相照相,但不要去招搖。
王偉忠:帶貨時間很長,會耗掉一個表演人員的靈魂跟精力啊。
郭德綱:如果他在相聲表演上不可能有大成績的話,那么不妨把精力放在帶貨上。我跟于謙老師聊過這個話題,世界上最坑人的是什么話?就是你只要努力就能成功,但其實努力了也未必成功。有個孩子注定成不了侯寶林先生,但此路不通,繞道而行,說不定能成周華健。像秦霄賢,做綜藝,大家都很喜愛,張云雷,唱歌唱到萬人體育館,就是他適合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來不了,非得讓他來,這不把孩子往死路上逼嗎?

王偉忠:但老傳統不是這樣子。
郭德綱:老傳統就是干不了別干了。
王偉忠:天分很重要,我認為觀眾緣也很重要。你怎么看觀眾緣?
郭德綱:說相聲的,包括所有演藝,第一是要有天賦,第二是要有興趣,第三是能用功。一說就明白,這就是天賦,有天賦,他還得有興趣,他要覺得打鐵好、當木匠好,那就沒用了。兩者之外,能再稍微用點功,錦上添花,如果只是單純地用功,那就是添亂。

王偉忠:我看你做了個《德云斗笑社》的節目,大家不用穿長袍馬褂,穿西裝,蠻時髦的,我們叫 reality show,實景秀。你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郭德綱:一個家長,跟他們一塊玩。尤其是像去年做的這一季,我已經開始跟他們一起做游戲,所以他們都說完了,我師父老了啊。原來師道尊嚴,你讓我跟你們一塊去跑跑顛顛,這我可能還不太愿意。我演戲、做節目,我幾乎都不看,電視上放到那兒就把聲音關了,手機上刷到就劃過去,除非唱京劇,還看看這個好還是不好,可能還是對這方面最有感情。
王偉忠:可是你現在還是以相聲為業。
郭德綱:八十年代末我唱了五六年的戲,京劇、評劇、河北梆子,觀眾買你五場戲,觀眾想看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后來我覺得不能總在這里面,希望市場大一些。
王偉忠:現在臺灣小孩聽京劇的太少了,這邊呢?
郭德綱:這很好。麒麟劇社今年是第九年,在不斷摸索中。別人說一級演員賣那么便宜的票,憑什么你一個說相聲的郭德綱帶一草臺班子居然賣 1000 塊的票?其實活法不一樣。我們剛開始也是嚴格按照專業院團的戲碼去唱戲,結果發現死得一塌糊涂。了解后我才發現市場、觀眾、京劇都沒問題,問題在自己身上。一個富麗堂皇的飯店,裝修得像故宮一樣金碧輝煌,只會弄一個拍黃瓜、炒雞蛋,還要求觀眾花大價錢來,觀眾自然不會來,對吧?老先生們跟我講過,說唱戲終歸是一個吃飯的手藝,做生意得考慮觀眾的口味,這個對我打動很大。
04“說相聲的,沒一個好人“
王偉忠:你說,說相聲的,沒一個好人,這開玩笑的吧?
郭德綱:這句話在行業里流傳很久,有時碰到點什么事,都說“說相聲的,一跺腳,呵,這行沒好人”。它只是一個有感而發的形容詞而已。誰也不希望臺上站一個哪兒哪兒都好的道德模范,但是相聲不好笑。

王偉忠:我從老人家那里聽到帥壞賣乖,寧可不通,不可普通。以前我們講最好的喜劇是自嘲,可現在年輕人說自嘲不好玩,應該盡量去督促別人,你覺得呢?
郭德綱:行業趣聞、社會現象,不管什么角度,相聲一百多年的歷史早挖掘出來了。
王偉忠:現在上臺還有興奮感嗎?
郭德綱:我的樂趣在于不同地方、不同場館、不同觀眾,每天都是一個挑戰。像上海 28000 人的觀眾,一邊演,一邊要看著觀眾,不讓他走神。
王偉忠:說相聲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中間還要懂人情,你在舞臺上這么多年,生活百態的東西你怎么去接觸,怎么去增加素材呢?
郭德綱:我一年在外面和別人吃飯大概是十次。
王偉忠:你會把它變成相聲段子嗎?其實郭德綱很害羞。
郭德綱:我自己待著就覺得很開心,幾年前誰采訪我的時候我提過,我有時弄一盆花放在窗臺,看著太陽照那花,我能一直從午飯后看到太陽沒了,我覺得好開心。
王偉忠:人的表演是要有體力的,有體力才能專注,你這體力還是這么好?

郭德綱:得益于唱戲。唱的時候你自己摁肚臍眼往下三寸,這個地方在你說話或者唱的時候它是硬的,那說明你的氣就對了。十幾年前有段時間,我在每個酒店的健身房跑步,出一身汗,也沒堅持太久,后來突然發現每次唱戲比跑步消耗還大。
王偉忠:嗓子怎么保養的?
郭德綱:首先是天賦,你不是那個天賦的話,怎么用妙招偏方也沒用。第二確實需要練。我十幾歲住在天津子牙河橋邊上,每天早上四點多起來喊嗓子,喊一段時間,嗓子會啞,之后恢復、再喊,還是會啞,兩三個回合之后,基本能打住這個底了。還有就是要在舞臺上找經驗。八十年代我跑農村廟會,早上七點到晚上十二點,沒有技巧一定會喊壞的,那時候也沒有麥克風,哪怕我今天重感冒,我還得唱,就是你要會躲那個位置。
王偉忠:這是絕活,該出聲音就出聲音。
郭德綱:我其實還很感激 90 年代末 2000 年初在安徽衛視做綜藝節目那段時間,一排主持人站在一起,主咖一男一女站中間。我就是站在最邊上那個,介紹今天現場來的方陣,念屏幕下方的電話。這個副咖的位置眼力見很重要,得給人墊得合適,還不能讓人家覺得你喧賓奪主,但你要不說話,導播一晚上切不到你,下一期就不用你了,就是夾縫中求生存?;仡^一想我真的很感謝那段時間,
王偉忠:你會別扭嗎?融不進去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
郭德綱:我得努力說話,我不努力地融進去,下回就沒有我了。最早一期節目給我四千塊, 后來三千、兩千,到最后一千,問我還干不干,我咬著牙,說那也干吶,到后來人家一千也不給了,因為他去問主咖,主咖說這人臺上不怎么樣,永遠不會紅,于是制作人不用我了。這是 2004 年,轉過年我就紅了。但是我很感激那段歲月,見識了不一樣的舞臺,知道了不一樣的藝術的存活方式,而且兩千、一千也是幫助我養家糊口。
王偉忠:千金難買少年貧,像岳云鵬年紀比較大的時候才開始學相聲,對不對?
郭德綱:十七,在北京一個炸醬面館給人端面。我們這里也有很多有錢孩子來學相聲,沒什么成就。
王偉忠:所以老天爺賞飯吃還是很公平的。你剛開始走江湖的時候,有人說你是三無三俗,你怎么面對這樣的狀況的,什么時候開始知天命?
郭德綱:說五十知天命,我恨不得三十五就知天命了。三十歲的時候,張文順先生說,你記住了,不要聽閑話。我琢磨了很久,不是那個位置,根本理解不了。我現在就很佛系,你不開心又當如何?我只看那些夸我的,只跟那些認為我好的人做朋友,人家不喜歡你,咱不來往不就完了嘛?
王偉忠:這是很重要的一堂課。

郭德綱:明年還想去臺灣。相聲、京劇,臺灣地區跟我們是一回事。我管吳兆南先生叫師伯,臺灣當年有一個張家班的京劇,就是張遠堂先生30 年代在上海成立的,后來帶著徒弟到臺北去,現在還有后人,我的京劇師父趙麟童先生、他的師父黃勝芳先生和張家班(喜臨堂 )都有淵源。所以說從京劇、相聲方方面面,都是一家人,我很希望有一天帶著麒麟劇社跟臺北京劇界合作,明年德云社30年,也能去臺北說相聲,大伙一塊樂呵樂呵。
在今日頭條
看《偉忠哥來串門》新篇
聽郭德綱聊聊那段有些辛苦 、卻很感激的日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