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年搬新家那會兒跟著同事買了棵玉樹，那時候連花盆大小都不懂，差點把根部悶死。朋友送了盆發財樹說是鎮宅，結果水澆多了葉子全耷拉腦袋。剛開始以為綠植只是換個空氣清新，現在才明白這玩意兒比手機充電寶還難伺候。

前年冬天鐵樹蔫得跟枯枝一樣，我把它挪陽臺曬太陽，結果葉子長得比我手機屏還亮。有回出差忘了澆水，回來發現葉子都蔫了，趕緊澆透水又活過來。這玩意兒好像特別倔，不給足光照就罷工，但渴太久也鬧脾氣。

電視柜邊上擺的金錢樹，根子能長出一米長。去年春天我發現盆底流水管堵了，趕緊墊了幾塊碎瓦片，這才沒爛根。朋友送的幸福樹掉葉子特別厲害，后來才知道它要整天對著窗戶，空調房里得往底下鋪個托盤增加濕度。

隔壁老奶奶教我把玉樹掰段子扦插，半年就能長成新盆景。有回不小心折斷根莖，粘點泥土就插活了，現在這株都長成小樹苗。陽臺飄窗那兒擺著幾盆玉樹，葉子邊緣因為曬太陽變紅了，看起來跟紅邊陶瓷似的。

前陣子發現發財樹葉子黃了不少，掐頭頓尾剪掉爛根，換了個大點盆才緩過來。有次買錯了營養液，葉子反而卷邊，后來換成清水泡肥皂絲澆，倒是個實惠辦法。

養著養著發現這些綠植真能當鬧鐘使，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看它們葉子狀態。有回加班到半夜，摸黑給花澆水的時候才發現，給植物澆水和照顧寵物一樣上癮。

陽臺最角落擺著幾株老盆栽，其中那盆玉樹現在有半人高，根系都鉆出盆底了。上禮拜搬家差點把鐵樹碰倒，可它愣是靠著墻邊自己挺直了葉子。現在的窗臺綠油油一片，比裝空氣凈化器還讓我安心。

今年開春試著給發財樹截枝，新芽冒得特別快。有回刮大風把窗扇震開，好幾盆花都摔地上了，沒想到過兩天居然又能活過來。這些植物真是有種莫名的生命力，有時候覺得養活它們比考個試都費心。

昨天路過花卉市場，看見有人賣跟我家一樣的盆栽，標價比我當年買的時候還低?；叵脒@三年光買花肥花盆就花了好幾千，不過現在看著滿陽臺的綠植，總比買衣服存銀行有意思。

陽臺玻璃上留著幾道擦灰的痕跡，那些綠葉的影子照在地上晃來晃去。最近有朋友問我能不能送盆扦插的新苗，我琢磨著該給老玉樹換個更大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