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湖不需要“玄學”的解讀
仲春麗日,花繁葉綠的,想約老朋友去天鵝湖散步。老朋友揶揄我:你能看懂天鵝湖嗎?你看看專家的解讀吧,這才是知識。不一會兒,他微信發給了我一篇文章《合肥市政府八卦風水局解密》。我當然知道這是他“刺激”我,我們彼此都習慣了。我們本就是“損友”——在一起不互相“損”對方就沒話說的那種朋友嘛。
用“風水”學說去解釋城市布局,聽著玩玩就可以了,當真就沒必要了。
別看如今的天鵝湖這么“高大上”,其實,政務區的設計規劃頗有點“因形就勢”后再“提煉升華”的痕跡。
合肥取代安慶成為省會后,最初的設計也就是50萬人規模,且以老城區為中心,向東、北、西南伸展三翼的“風扇”形布局:東郊工業區,北郊工業區倉庫區,老城區以南是文教區。隨后在“改開”之初的再規劃中以生態環境系統為藍本,將城市的規劃與自然生態相結合。這在今天看來都是具有非常超前意識的城市規劃,為如今的“生態合肥”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別小瞧這個規劃,中國工程院院士、清華大學吳良鏞教授1983年在《歷史文化名城的規劃結構,舊城更新與城市設計》一文中將其稱為“合肥方式”,給予了充分肯定。
政務區建設得以“高大上”,也是受惠于此。天鵝湖所在的政務區,未建之前是大蜀山東南麓的一個較大的山谷,是十五里河的源頭所在。在1972版的《安徽省地圖》上,能看到它以前的名字“荷葉地”,其實它更早還有個名字叫“雙橋集”。據合肥人郎章正的文章《“天鵝湖”的前世今生》說,“雙橋集”的四周都是河渠水道,中間是一塊陸地,只有兩座小橋通向外界。兩座橋都是木制的,一座在集市的東邊,一座在集市的西南邊。每座橋長約20米,寬不足3米,人員的進出,都只能從這兩座橋上通過,所以最初方圓幾十里的百姓把這里稱之為“雙橋集”。
“雙橋集”四周地勢都比它高,雨水多的年份就容易內澇,因此,后來設置“江淮人民公社”時,集市就移到東邊的姚公廟,而原來的“雙橋集”就被人們改名為更具地形特征的“荷葉地”了。而且在集市周圍形成的河渠環繞的水面很大,有百余畝。附近人家養殖蓮藕、茭瓜和菱角,每到夏季,荷葉成片,荷花盛開,“荷葉地”倒也名副其實。還有,“荷葉地”和“江淮公社”之間還有個地名叫“焦河灣”,由此你也就可以想見當時的地形、地貌了。
世紀之初,合肥市開始的政務文化新區規劃,也不是隨意的,更不是特意尋得的什么“風水寶地”。據《安徽商報》曾經的報道,選處于高新、經開和老城之間的這塊“洼地”后,合肥市的規劃是在借鑒多個世界濱水名城后,選擇澳大利亞首都堪培拉的在市中心設計格洛芬湖的思路,利用自然地形,規劃一道滾水壩,“自然”地形成了天鵝湖。地塊南北向中心地帶是一塊平地,適宜布置政務文化設施,于是政務文化新區的規劃框架就形成了以南北為政務文化軸,布置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協以及文化設施;以人工湖為東西生態軸,建設供市民休閑娛樂的開放式公園。
怎么把原來的積水順暢排出去呢?政務區中心的四周有一個被鐵路、繞城高速和高壓電線圍成的“匚”狀隔離帶,于是就勢在隔離帶挖出排水河道,水注入天鵝湖,土填高洼地,這就有了“匡河公園”。能美得上了央視、成為合肥的“地標”,那是“整容”的結果。就是天鵝湖如今的美輪美奐,那也是“整容”的效果!“劣勢”變“優勢”,這才是高明的規劃!至于什么人為建“匡”是要什么什么,純粹是瞎胡扯!真要“匡”什么,為什么不把“匡”字變端正?
在這里也說一下合肥市政府的設計。有人以市政府形似“八卦”來附會“風水”說,即使不是別有用心,至少也是假充“有學問”。什么內圈“先天八卦”,外圈“后天八卦”什么“無極生太極,太極進而生出兩儀”,什么“以車的動與停,帶動先天八卦陣的運轉”……其實那就是個“形似”,且更主要是為了人們停車的方便!或者你把它理解為“文化的元素”,也好過神秘的“玄學”呀。
快速擴展的“大合肥”,的確需要我們賦予它更豐厚的文化底蘊,但一定要是正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