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頭長草能不能拔
哎媽呀,一提墳頭長草這事兒,咱東北人能吵吵出二里地去!有說“那草得留著,是祖宗顯靈”的,有喊“必須薅干凈,不然是對老輩不敬”的,整得跟倆人爭鍋包肉放不放糖似的,各有各的理兒。今兒個就掰扯掰扯這墳頭草到底能不能拔,咱不整那些玄乎的,就用咱東北人能聽懂的嗑嘮明白!

先說說老輩傳下來的“講究”
咱東北這嘎達,老人對墳地的事兒講究多了去了,比過年包餃子放多少餡兒都較真。就說這墳頭草吧,有老人瞅著草長得旺,能樂顛顛地說:“瞅瞅,老祖宗家‘房子’風水好,草都長得這么精神!”他們覺得這草是“地氣”養出來的,草越密越綠,說明老輩在那邊過得“舒坦”,家里后代也能沾光。

前院王大爺他爹的墳頭,去年夏天長了半人高的拉拉秧,盤得跟個小綠帳篷似的。王大爺兒子想薅,被王大爺一煙袋鍋子敲手上:“小兔崽子懂個屁!這草是你太爺‘穿’的衣裳,你給扒了他不凍著?”這話聽著邪乎,其實是老輩的念想——墳頭有草,說明這地“活泛”,不是塊死氣沉沉的絕地。

但也有另一撥老人,見不得墳頭草亂哄哄的。就像我姥,每年清明去給我姥爺上墳,非得帶著鐮刀把草割得溜光,邊割邊念叨:“老頭子愛干凈,墳頭亂糟糟的,他瞅著鬧心?!痹谶@些老人眼里,墳頭就跟老輩住的“院子”似的,草長瘋了不收拾,那是當小輩的“懶”,是沒孝心。

再嘮嘮“能拔”和“不能拔”的門道
其實啊,墳頭草能不能動,得看是啥草、長啥樣,還得瞅時候。咱東北地大,墳地有的在山根下,有的在河套邊,草的性子也不一樣。
像那種貼著地皮長的“馬蓮草”“星星草”,綠油油一小叢,老人一般不讓拔。說這草“護墳”,根扎得淺,不搶地氣,還能擋擋風吹雨淋,跟給墳頭蓋了層“小褥子”似的。去年我去給太爺爺上墳,見旁邊墳頭的馬蓮草被羊啃了,墳主家老大娘心疼得直抹眼淚:“這草多好啊,羊咋這么不懂事!”

但要是長了那種帶刺的“拉拉秧”、能串根的“野蒿子”,那就另說了。這玩意兒長得瘋,根能扎半米深,把墳頭的土都拱松了,趕上連雨天,保不齊能把墳包泡塌了。我二舅姥爺的墳頭就長過這玩意兒,去年夏天暴雨,草底下的土塌了個小坑,嚇得我舅連夜帶著鐵鍬去填,邊填邊罵:“這破草,比我那不懂事的侄子還能惹禍!”這種草別說拔了,就得連根刨,不然老輩的“家”都得被作踐了。

還有時候也得分季節。清明前后上墳,一般是“剪草”不“拔草”。拿小剪子把高出墳頭的草修修,顯得利索就行,不能像薅菜地似的連根拔——老輩說這時候草剛冒頭,是“地氣往上拱”,拔了傷“元氣”。到了秋天,草籽都熟了,就得趁著上凍前除干凈,不然來年草能長瘋,那時候再拔,就得費牛勁了。

最關鍵的:心意到了比啥都強
其實啊,咱東北人講究這些,說到底還是個“孝心”的事兒。你要是真心惦記老輩,拔不拔草都在理;要是平時連墳頭在哪兒都記不住,就清明來裝個樣兒,那拔得再干凈也白搭。
村東頭老李家就有這么回事。老李頭活著的時候最疼小兒子,結果小兒子在城里住,三年沒上墳。去年清明回來,見墳頭草長瘋了,掏出打火機就想燒,被他哥一腳踹地上:“你燒草?你咋不燒你那沒良心的腸子!爹活著你不伺候,死了燒把草裝孝順,你糊弄鬼呢!”后來哥倆把草一根根薅干凈,邊薅邊聊爹生前的事兒,那才叫真上心。

所以說,墳頭草能不能拔,沒那么多死規矩。咱東北人講究“活人敬死人,心到就行”。草長得太瘋,影響墳頭穩固了,那就利利索索除掉,老輩在那邊也能踏實;要是草長得規矩,能護著墳頭,那就留著,也算咱當小輩的替老輩“收拾院子”了。
說到底,拔草不是目的,是借著這活兒跟老輩“說說話”,想想他們活著時的好。就像我爺常說的:“墳頭那點草算啥?心里有老輩,啥時候去都亮堂;心里沒數,拔光了草也捂得慌!”

咋樣,這么一嘮是不是就明白了?別被那些虛頭巴腦的說法唬住,咱東北人辦事講究個實在,對老輩的心意真了,拔不拔草,老輩都能瞅見。下次上墳再遇上這事兒,就按咱嘮的這些掂量著辦,保證錯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