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兩次斬斷龍脈,自毀風水寶地,換來后世十三代富貴
書生兩次斬龍脈

你說世上的命運怪不怪?有人拼了命,還是翻不過那道坎;有人稀里糊涂,一轉身就撞上了天大的機緣。這故事里的主角,就是那種萬里挑一的稀罕書生。家里早就窮得只剩鍋碗瓢盆,人也參不進科舉的門檻,偏偏他不服氣,還要一頭扎進京城去碰碰運氣。
趕考路上,身上的錢差不多掏空,肚子也跟著咕咕叫。他走到一段山水清秀、鳥叫蛙鳴的小地界,竟然快要沒撐住了。這種時候,什么面子、什么斯文,全都拋腦后,趕緊往寺廟跑,想蹭口飯吃。寺里方丈看他兩眼,像是在掂量什么,最終給了碗熱粥,幾個饅頭,還有點咸菜。說實話,有時候人生的拐點,都發生在你狼吞虎咽,顧不得斯文的那一刻。

飯后,方丈坐下來,跟他嘮嗑。說什么“你印堂發亮、必有大運”。書生聽了心里一陣發麻,半信半疑??扇烁F志短,他實在是窮怕了,考不上又沒路費,連赴京的盼頭都沒了。方丈寬寬厚厚地遞過幾兩碎銀,說這是緣分,也許以后能還得上。有沒有想過,世界上會有人幫忙,僅僅因為他們覺得“你有戲”?
話說回來,上一次趕考他倒有種說不出的邪門兒經歷。一個雨夜,搖搖晃晃地進了個城隍廟避雨。神像前磕了幾下頭,想到不過是借宿一晚,算不得什么罪過??墒悄峭恚悦院l起高燒,夢里黑臉大漢兇得很,非讓他滾出去。兩次醒來都能聽到那聲音,哪怕后來才明白,不是冤親債主,而是城隍“相救”。人有時候,真得信點命——那場雨后城隍廟塌了,幾個人埋進去,他這半夜跑出去,才撿了條命。

打那以后,他對命運多了點敬畏,也多了點胡思亂想。方丈聽他說完,也不跟他繞彎子,直說“你命硬,有貴人幫?!睍惶倚胚@個理,但銀子在手,又有方丈一句句胸有成竹的夸贊,他這心啊,激動得臉都紅了些。
又趕京城,三場考下來,覺得比從前順得多。書生本來就是個較真兒的人,一路上拼得辛苦,等到放榜那天,主考官親自找他,說“你榜眼定了。”換了誰,這一刻興奮得不知天高地厚,客棧里酒宴都鬧到半夜。可他睡不著,跑院子里涼快,月亮照著院子,人生百感交集。

講到這里有點像小說,人真是難免要做些不靠譜的事。三更夜,他跟馬棚那匹白馬杵了一會兒,摸摸它鬃毛,突發奇想,騎著就要出去溜達。白馬沒攔,反倒像知道他心思,呼哧一聲,帶他跑進了城外的山林。跑了半個時辰,停在一塊突兀的巨石前,石頭像龍頭一般,馬還“指”了指那個地方。書生心里咯噔一下,小時候聽老人說風水、龍脈都有講究,他便上前刻字,埋下玉佩留標記——你問他為什么?誰知道呢,也許只是賭一把命運的小心思。
第二天,驚奇的事發生了,那棵小樹苗竟在刻字玉佩處冒出來。白馬不見了蹤跡,整個過程仿佛一場夢。他隱隱覺得自己碰上了好事,心里既感恩又忐忑,怕好處來得太大,有一天還得還回去。

科舉放榜,他如愿成了榜眼,進了朝堂,做出了清正廉明的好官。家鄉的老墳那樹苗也越發枝繁葉茂,日漸成了巨樹。鄰里都說,那就是龍樹,是風水神跡,書生一家也就順著這口福,世世作官富貴。
不過,故事要是就此圓滿,也太沒意思。誰都沒想到,書生晚年時會親自砍了那棵龍樹,還挖了當初暗埋玉佩的舊墳。邊上的人都說他瘋了,他卻笑得淡定。勸孫兒們,“咱家這一樁風水,我已經受夠了,也欠了太多;人欠了命里不能還的好處,久了也不踏實?!?/p>

這話說出口,大家心里都五味雜陳。有時候,最難的不是得不到什么,而是明明可以享受,卻要親手斷掉——這種知進退、能自省的人,不多見。
時間一晃又過了些年。書生辭官歸隱,終究老去。那天他走得安詳,京城里百姓都自發送行,皇帝也下旨厚葬。結果天邊劃過一道亮光,仿佛給全城添了層神秘色彩,這種傳說誰敢說不是巧合?
書生走了,家里小輩卻另有出息。最不起眼的小孫子,突然才氣橫溢,文章策論誰都比不了。有人說,這是祖上積德,書生的魂還在看護著后人。世上有種東西,比風水更靠譜——后人的努力和祖先的遺訓。
家族的好運像是剎不住閘,考場官場都有人嶄露頭角。只有在最風光的時候,才容易遭到考驗。某年京城突發大水,亂成一鍋粥,百姓四處逃難。書生后人站了出來,帶人筑堤搶救,幾天幾夜沒合眼。等洪水退去,大家才明白:什么龍脈、什么天命,關鍵時刻還是靠人撐著。
那后人也沒擺什么架子,只說“這是祖父的教導,咱家就該為百姓做點事?!比嗽绞侵t虛,反倒叫人記得更久。故事傳開,這家族名聲又大了幾圈,大家都說這才是真的龍脈——不是埋在土里的,是刻在骨頭里的。
再后來的年月,災禍接二連三。地震來了、百姓驚慌,家中晚輩又跳出來,帶隊救人、出資重建,連睡覺都在救災棚里湊合。你要說這還是“神仙保佑”,未免有點敷衍——分明是家族傳下來的本事和氣魄。
重建之后,京城慢慢又活過來。十三代了,這家族還在城里越過越好,后人都說是祖宗庇佑??烧嬲撈饋?,書生留給子孫的,未必是那棵龍樹,也不是地下的玉佩,而是“有所得亦有舍、做了好事心安理得”這一份氣質。
人世間的機緣誰也說不準。你說他是神仙點化也罷,是祖蔭風水也好,到最后還不是靠這群人一代又一代咬牙撐下去。龍脈能砍,人心最難改。一場傳奇就這樣口耳相傳,越過百年還讓人念叨。到底是書生厲害,還是這家人的骨頭里有點了不得的東西?
說來也奇怪,那個白馬后來再沒出現過。逢到月亮明的時候,村里老人偶爾還會講一講,外鄉人就拿當神話聽;自家后代,卻更喜歡在茶余飯后悄聲說一句:“做人,該有能斷也能續的本事?!笔锹?,這才是故事的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