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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乙巳年三煞到正南,閏月加重血光災,車窗掛此物可免禍!

    147小編 144 2025-09-11

    乙巳年的暮春,風里總裹著股說不出的滯澀。城南那片老槐林,往年這個時節該是落英繽紛,白花花的花瓣能在青石路上鋪出半尺厚,孩童們光著腳踩上去,能驚起滿袖的香風??山衲瓴煌?,才剛過清明,半數以上的槐樹就已脫盡了葉子,光禿禿的枝椏像鬼爪似的抓著灰撲撲的天,斷枝殘葉堆在地上,踩上去像碾碎了陳年的骨殖,簌簌地往下掉渣。

    懂行的老人們蹲在墻根下抽著旱煙,煙鍋里的火星明明滅滅,映著他們溝壑縱橫的臉。煙桿敲著青石板的聲響,篤、篤、篤,倒像是在數著日子里藏著的兇數。"三煞已臨正南," 住在關帝廟隔壁的陳瞎子突然開口,他那雙渾濁的眼珠對著南方,仿佛能穿透層層疊疊的屋舍,"這是天垂象,擋不得的。" 他這話一出,周遭的議論聲頓時歇了,連趴在腳邊的老黃狗都夾著尾巴嗚咽了兩聲。

    偏偏這年的節氣生得古怪,芒種剛過,太史局的公告欄上就貼出了黃紙告示 —— 今年要多一個閏五月。市井里的歷書販子把泛黃的舊歷翻得卷了邊,指著上頭 "雙月疊,血光接" 的朱批唉聲嘆氣。城西的張屠戶上禮拜往南去趕市集,好好的馬車翻在溝里,斷了三根肋骨,如今還躺在炕上哼哼;更邪門的是北巷的李秀才,夜里在南窗下寫文章,頭頂的房梁突然 "咔嚓" 一聲斷了,整根砸下來,雖沒傷著要害,卻生生砸斷了他三根腳趾,往后怕是再難科舉赴考。

    一時間,正南方向的街道都少有人走。連正午的日頭照在那片地上,都像是蒙著層洗不掉的昏紅,把往來行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看著就疹人。有膽子大的貨郎試著往南去送貨,回來后說那路上的風都帶著股鐵銹味,吹得人頭暈目眩,到了夜里還總夢見滿地的血。

    但人心總歸是要尋個寄托的。不知從哪天起,坊間悄悄傳起個說法:若要往正南方向去,需在車馬的轅木上掛一物,此物非金非玉,卻是早年陰陽先生勘定的辟邪靈物。只是這物件究竟是什么,誰也說不太清。有人說是用桃木刻的小人,有人說是浸過雄黃酒的紅綢,還有人說親眼見過,是塊巴掌大的黑色石頭,摸上去冰冰涼涼的。

    唯一能確定的是,曾有位南下的鹽商依著此法行事,路過塌方的山路時,整隊商隊都被埋了,唯獨他那掛了物件的馬車,竟被一塊突出來的巨石擋著,只擦破了點皮。這傳言像投在水里的墨滴,慢慢在上官府的庭院里也暈開了些許痕跡。畢竟上官府的大門,正對著正南方向的那條朱雀大街。

    上官清雅坐在臨窗的梨花木桌前,指尖捻著一枚剛繡好的絡子。青碧色的絲線纏成鏤空的云紋,里頭嵌著顆鴿卵大的珍珠,在午后的光線下泛著溫潤的白。這絡子本該是給母親做的生辰禮,可繡了三天,針腳還是有些歪歪扭扭。

    她眉峰生得纖細,眼尾微微上挑,本帶著幾分天然的銳氣,卻因著總垂著眼簾,添了幾分柔和。陽光透過雕花窗欞落在她臉上,能看見細細的絨毛,像初春剛抽芽的柳枝。

    "小姐,您這絡子都繡了三天了。" 貼身丫鬟畫屏端著茶盞進來,見她又對著窗外發呆,忍不住笑道,"莫不是在想下月的賞花宴?聽說今年的牡丹園新引進了墨色的品種,連皇后娘娘都要去呢。"

    上官清雅抬眼時,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她擱下絡子,接過茶盞抿了口,碧螺春的清香在舌尖散開:"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目光卻越過畫屏的肩頭,落在了院墻外那棵歪脖子柳樹上。

    那柳樹正對著正南方向,往年這個時候該是綠得發亮,枝條能垂到墻根下。可這幾日,葉子黃得愈發厲害,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蔫蔫地掛著,風一吹就掉下來好幾片,倒像是被什么東西吸走了生氣。

    畫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臉色微變:"小姐可別瞧了,昨兒個聽門房說,街尾的王婆子家,就因為在正南方向搭了個柴棚,夜里柴堆無故起火,燒得噼啪響,差點把半間屋子都燎了。虧得鄰居發現得早,不然......" 她沒再說下去,只是打了個寒噤。

    "不過是巧合罷了。" 上官清雅淡淡道,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茶盞是定窯的白瓷,觸手微涼,倒讓她紛亂的心緒平靜了些。她自小跟著外祖父讀過些陰陽五行的書,知道三煞指的是劫煞、災煞、歲煞,每逢寅午戌年便會居于正南的巳位,主口舌是非、血光之災??烧嬉f到如此靈驗,倒像是市井的附會。

    話音未落,院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瓷器碎裂的脆響。管家福伯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青布褂子上沾著些泥點,平日里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也亂了,像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大小姐,不好了!二少爺...... 二少爺出事了!" 福伯的聲音都在發顫,手里的旱煙桿 "啪嗒" 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兩截。

    上官清雅猛地站起身,腰間的玉佩撞在桌角,發出清脆的聲響。那玉佩是外祖父送的,雕成貔貅的樣子,據說能招財辟邪。"我弟弟怎么了?" 她的聲音有些發緊,指尖捏著桌沿,指節微微泛白。

    "二少爺今早帶著小廝往南城送貨,路過落馬坡時,馬突然驚了," 福伯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車軸斷了不說,他還被甩出去撞在石頭上,此刻已經送回府了,請的大夫正在里屋瞧著呢!那落馬坡,可不正好在正南方向么!"

    畫屏嚇得手里的茶盞都險些摔了,滾燙的茶水濺在手上,她卻渾然不覺,臉色慘白地抓住上官清雅的衣袖:"小姐,這...... 這難道是真的?那些傳言......"

    上官清雅沒答話,腳步匆匆地往內院走。廊下的風卷起她的裙角,帶來些后院石榴花的甜香,可這香氣里,卻仿佛摻了點鐵銹般的腥氣,若有若無地縈繞在鼻尖。她想起弟弟出門前還笑著說,要給她帶南城最有名的糖畫,說新出了鳳凰形狀的,要給她討一個回來。心口忽然像被什么東西攥緊了,疼得她呼吸都滯了滯。

    內屋里,母親正坐在床邊抹淚,肩膀一抽一抽的,頭上的金釵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父親背著手站在窗前,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平日里總是帶著笑意的臉,此刻像被寒霜凍住了一般。二弟上官明躺在床上,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白布,滲出的血漬把白布染成了暗紅,像一朵朵開敗了的花,臉色白得像紙。

    "爹,弟弟怎么樣?" 上官清雅輕聲問,生怕驚擾了屋里的沉寂。

    父親轉過身,眼底布滿紅血絲,顯然是急壞了:"大夫說骨頭沒事,就是傷了頭,得好生養著。只是......"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被什么聽見,"那馬是去年剛從漠北買來的良駒,素來溫順,連鞭子都沒挨過,怎么會突然受驚?還有那車軸,上月剛換的新料,是用最結實的棗木做的,斷得蹊蹺。"

    母親抽噎著接話:"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讓他往南邊去了。前幾日去相國寺上香,那老和尚就說今年正南方向犯沖,尤其閏五月里,陰陽相犯,怕是要出些邪事...... 我怎么就沒當回事呢!" 她說著,用帕子捂住臉,哭得更兇了。

    上官清雅的心沉了沉。她走到床邊,見弟弟呼吸尚勻,只是眉頭緊鎖,像是在做什么噩夢,嘴里還喃喃著 "別追我"。她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像摸到了燒紅的烙鐵。

    忽然,她想起外祖父留下的那本《宅經》,藍色封皮已經有些褪色,里頭夾著不少外祖父手寫的批注。其中一頁似乎提過,三煞臨位時,動土、出行皆有忌諱,尤其是遇到閏月,節氣錯亂,氣運會更為紊亂,容易招惹不干凈的東西。

    "大小姐," 福伯在外頭輕喚,聲音帶著幾分遲疑,"門口有位老先生求見,說是能解眼下的困局。"

    父親皺眉:"什么人?可有拜帖?"

    "說是姓周,住在城東的老君觀," 福伯道,"他說今早路過府門,見府上有晦氣相纏,特意來提點一二,沒帶拜帖。"

    母親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頭:"莫不是周半仙?我聽說那人看風水極準,前幾年李尚書家遭了邪祟,夜夜鬧鬼,就是他給化解的!快請他進來!"

    父親沉吟片刻,顯然有些疑慮,但看著床上昏迷的兒子,終究點了點頭:"請他進來吧。"

    不多時,畫屏領著個身著青布道袍的老者進來。那老者須發皆白,用一根木簪挽著,臉上布滿皺紋,卻精神矍鑠,眼睛亮得像是能看透人心。他背著個舊布褡裳,走路腳步輕快,不像尋常老人那般蹣跚。

    他進門后沒急著行禮,只是背著雙手在屋里轉了一圈,鼻子微微翕動,像是在聞什么氣味。最后,他停在朝南的窗下,眉頭微蹙,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了幾句,聲音太小,誰也沒聽清。

    "老先生," 父親拱手,語氣帶著幾分恭敬,又有幾分試探,"不知我兒這場禍事,可有解法?"

    周半仙轉過身,目光在屋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上官清雅身上,忽然笑道:"小姐身上帶著件好東西。"

    上官清雅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玉上,折射出溫潤的光。這是外祖父生前送她的,說能護她平安。

    "此玉雖能擋些小煞,卻鎮不住今年的三煞。" 周半仙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張黃紙,上面用朱砂畫著些古怪的符號,彎彎曲曲的,像是纏繞的蛇。"乙巳年屬火,正南為離位,本就是火地,如今火上加火,性子本就躁動。又遇閏五月,陰陽失衡,故而煞氣更烈。令郎往南去,恰是撞在了煞頭上,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

    母親急道:"那可如何是好?還有什么法子能化解?求老先生指條明路!" 她說著,就要起身下跪,被周半仙攔住了。

    周半仙指著黃紙上的符號:"此乃 鎮南符 ,需用桃木為引,掛在出行的車馬轅木上。桃木屬陽,能破陰煞,再配上這符,往南去時便可保平安。"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屋內眾人,帶著幾分凝重,"只是...... 這煞氣并非只針對令郎,府上若還有人要往正南方向去,都需如此行事,否則恐有更大的禍事。"

    上官清雅心頭一動。她想起三日后,自己要替母親去南城的慈安堂送些救濟的棉衣。母親前幾日崴了腳,走不得遠路,這事便落在了她頭上。慈安堂在南城根下,正是正南方向。

    她看著周半仙手里的符紙,朱砂的顏色紅得有些刺眼,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煽粗采匣杳缘牡艿埽屈c不安又被壓了下去。若真能保平安,掛個符又何妨?

    上官清雅攥緊了手心的鎮南符,黃紙的邊緣有些粗糙,硌得指尖發疼,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三日后的慈安堂之行,她是非去不可的,那些棉衣是給孤兒們過冬用的,耽誤不得。可周半仙的話猶在耳畔,那正南方向的煞氣,真的會如他所言那般兇險嗎?更讓她不安的是,方才周半仙臨走時,望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像是憐憫,又像是惋惜,還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掛符可避禍,卻擋不住命數里該遇的劫。" 這話語中的深意,究竟指向什么?她隱隱覺得,這場災禍,恐怕不止三煞那么簡單。

    三日后的清晨,天色有些陰沉。鉛灰色的云低低地壓在房檐上,像是隨時會掉下來似的。上官清雅坐在馬車里,指尖反復摩挲著那片桃木符。桃木被打磨得光滑溫潤,帶著淡淡的木香味,上面的朱砂符紋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紅,像凝固的血。

    車轅上,畫屏已按照周半仙的囑咐,將符牌系得牢牢的,紅繩在風里輕輕晃動,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周半仙說,紅繩需用未婚女子的頭發纏過,方能更顯陽氣,畫屏為此還特意剪了自己的一縷青絲。

    "小姐,要不還是讓管家去吧?" 畫屏掀開車簾,臉上滿是擔憂,鼻尖凍得紅紅的。她手里捧著個銅手爐,正往上官清雅身邊湊,"昨兒個又聽說,西街的劉掌柜往南去收賬,回來就得了怪病,渾身起紅疹,像是被什么東西抓過似的,大夫來了好幾個,都查不出緣由,只說邪氣入體。"

    上官清雅搖頭,將手爐推回給畫屏:"你拿著吧,我不冷。"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料子是上好的蘇繡,繡著纏枝蓮紋樣,"慈安堂的張嬤嬤等著這批棉衣給孤兒們過冬,眼看就要入秋了,耽誤不得。再說,咱們掛了符,該是無礙的。"

    話雖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撩開車簾,望向正南方向的天空。云層壓得很低,像一塊浸了血的破布,沉沉地蓋在城墻上,把平日里巍峨的城樓都襯得矮了幾分。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土腥味,吸進肺里,悶悶的不舒服。

    馬車行到南城門口時,忽然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是個穿粗布短打的漢子,臉上帶著傷,一道疤痕從眉骨延伸到下巴,看著有些猙獰。他手里攥著根木棍,身后跟著七八個面黃肌瘦的百姓,有老有少,都面帶惶恐。

    "此路不通!" 漢子把木棍往地上一頓,聲音洪亮,震得人耳朵嗡嗡響,"南邊出了怪事,昨兒個夜里,好幾戶人家的牲口都死了,死狀蹊蹺,眼珠子全沒了,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官府已經封了路,不讓往南去了!"

    畫屏嚇得縮了縮脖子,往上官清雅身后躲了躲:"可我們要去慈安堂...... 送些棉衣......"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被周圍的議論聲淹沒了。

    "慈安堂?" 旁邊一個老婆婆嘆著氣,她的頭發花白,用根木簪挽著,臉上滿是皺紋,"怕是也自身難保了。今早有人瞧見,慈安堂的后院冒黑煙,像是著了火,不知道那些孩子怎么樣了......"

    上官清雅的心猛地一沉,像墜了塊鉛。她跳下馬車,裙擺掃過車轅上的符牌,紅繩輕輕晃了晃。她走到漢子面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大哥,能否讓我們過去看看?我們只是送些棉衣,絕不多做停留,送完就走。"

    漢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衣著體面,料子是尋常百姓見都沒見過的,卻神色懇切,不像那些仗勢欺人的富家小姐。他猶豫道:"不是俺們攔著,實在是那邊邪乎得很。前幾日有個云游的道士不信邪,非要往南去,說要降妖除魔,結果第二天就被人發現吊死在槐樹上,舌頭伸得老長,身上的符紙全成了灰,風一吹就散了!"

    周圍的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是啊,太嚇人了,夜里還能聽見南邊傳來哭聲,嗚嗚咽咽的,聽得人毛骨悚然。"

    "我家二小子前天往南邊走了走,回來就說看見路上有黑影跟著他,嚇得連夜請了道士來家里做法。"

    "官府都不管嗎?就任由這邪祟作祟?"

    上官清雅皺著眉,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看向慈安堂的方向,隱約能看見那邊的屋頂,只是被霧氣籠罩著,看不真切。那些孩子都是孤兒,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

    正說著,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噠噠噠" 地由遠及近。幾個官差騎著馬奔過來,馬蹄揚起的塵土嗆得人直咳嗽。為首的捕頭穿著藏青色的官服,腰間佩著刀,看到上官清雅,勒住韁繩,有些驚訝:"上官小姐?您怎么在這兒?"

    "王捕頭," 上官清雅拱手,行了個禮,"我要去慈安堂送棉衣,不知前面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不讓通行?"

    王捕頭臉色凝重,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正南方向接連出事,死了不少人,有老有少,死狀都很奇怪。官府懷疑是瘟疫,已經封鎖了那邊,正在里頭查探呢。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沾染上晦氣,得不償失。"

    "可那些孤兒......" 上官清雅急道,"慈安堂里還有幾十個孩子呢!"

    "張嬤嬤已經帶著孩子們轉移到城東的破廟里了," 王捕頭道,語氣緩和了些,"昨兒個夜里轉移的,官府派了人護送,應該是安全的。您要是想送棉衣,往東邊去便是,那邊路好走,也安全。"

    上官清雅松了口氣,懸著的心落了一半。只要孩子們沒事就好。她正要吩咐車夫掉頭,卻見王捕頭的目光忽然定在自家馬車的轅木上,臉色微變,眉頭也皺了起來:"您這車上掛的是......"

    "是周半仙給的鎮南符。" 畫屏搶著答道,語氣里帶著幾分得意,像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貝,"周半仙說這符能辟邪,往南邊去掛著這個,就能保平安。"

    王捕頭眉頭緊鎖,臉色沉了下來:"周半仙?那個前幾日被官府抓起來的神棍?他說的話也能信?"

    上官清雅一愣,像是沒聽清:"周半仙被抓了?為何?" 她手里的桃木符似乎也變得有些燙手。

    "還不是因為他妖言惑眾!" 王捕頭冷哼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他說什么三煞臨位,血光之災,騙了不少百姓的錢財,賣的符紙貴得離譜。結果自己貪財,往南去賭錢,夜里走黑路,被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斷了腿,躺在路邊哼哼,這才被巡夜的官差抓了現行。搜他住處的時候,發現那些所謂的 鎮南符 ,都是用普通黃紙畫的,朱砂也是摻了水的,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畫屏驚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那...... 那這符豈不是沒用?我們...... 我們還掛著這個......" 她的聲音都在發顫,下意識地就想去把符牌摘下來。

    "別動!" 上官清雅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那符牌上,心里亂成了一團麻。周半仙是騙子?那弟弟的車禍,張屠戶的意外,難道都只是巧合?可那些接連發生的怪事,又該如何解釋?總不能都是巧合吧?

    就在這時,南邊忽然刮來一陣狂風,卷著沙石打在人臉上生疼。眾人紛紛捂住眼睛,驚呼出聲。等風勢稍歇,大家放下手,卻見城南方向的天空裂開一道縫隙,一道慘白的光直射下來,像一把巨大的刀,將天空劈成了兩半。那光落在那片枯槁的槐林里,把樹枝都照得發白。

    "那是什么?" 有人指著光柱大喊,聲音里滿是恐懼。

    上官清雅瞇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她的視力素來比常人好,隱約看到槐林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像是無數條黑色的影子在扭曲翻滾,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發麻。那些影子像是沒有骨頭,貼著地面蠕動,朝著城門的方向慢慢靠近。

    她忽然想起外祖父《宅經》里的一句話,是用朱砂筆寫在頁邊的,字跡有些潦草,像是匆忙間寫上去的:"三煞者,非鬼神,乃天地郁氣所聚,遇陰陽失衡則顯形,需以正陽之物散之,邪祟自退。"

    正陽之物?什么才是正陽之物?

    "畫屏," 她忽然開口,聲音有些發顫,許是冷的,又許是別的原因,"你還記得去年生辰,我給你的那枚火鐮嗎?"

    畫屏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記得,小姐說那是用南山上的陽鐵打的,能聚陽氣,還說比尋常火鐮好用。我一直收在貼身的荷包里呢。" 她說著,從懷里掏出個小巧的荷包,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小心翼翼地從里面拿出個巴掌大的火鐮,遞了過去。

    那火鐮通體烏黑,看著不起眼,卻沉甸甸的,入手微暖。確是用南山陽鐵所鑄,外祖父說這種鐵常年受日光照射,聚滿了陽氣,能驅邪。

    "拿來給我。" 上官清雅接過火鐮,指尖觸到那溫暖的鐵面,心里似乎也安定了些。她又從馬車里取出一小捆艾草 —— 那是她準備給孩子們驅蟲用的,曬干的艾草帶著濃烈的香氣,平日里聞著有些沖,此刻卻讓人莫名心安。

    "王捕頭,能否借您的火折子一用?" 她轉向王捕頭,目光堅定。

    王捕頭雖滿臉疑惑,不明白這大小姐要做什么,但還是從腰間解下火折子,遞了過去,嘴里嘟囔著:"上官小姐,您這是要......"

    上官清雅沒答話,只是用打火石敲著火折子,"嗤" 的一聲,火星燃起。她小心翼翼地引燃艾草,干燥的艾草瞬間就燒了起來,冒出裊裊青煙,濃烈的香氣彌漫開來,驅散了空氣中的土腥味。

    她又將火鐮放在火焰上灼燒,直到鐵面變得通紅,能看見細微的火星從上面跳下來。她舉起火鐮,朝著正南方向的光柱喊道:"天地之氣,陰陽相濟,正陽在此,邪祟散去!"

    她的聲音不算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城門,蓋過了眾人的驚呼和風聲。

    說也奇怪,那通紅的火鐮剛舉起來,南邊的光柱竟開始晃動,像水波一樣蕩漾起來?;绷掷锏暮谟耙蚕袷潜皇裁礀|西燙到一般,紛紛往后退縮,發出細碎的、像是布料摩擦的聲音,聽得人心里發毛。

    周圍的百姓都看呆了,連王捕頭也忘了阻攔,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手里的刀都忘了握緊。

    上官清雅往前走了幾步,將燃燒的艾草綁在馬車轅木上,又把燒紅的火鐮掛在符牌旁邊。艾草的青煙混著鐵的熱氣往上飄,在陽光下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柱,竟在馬車周圍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光暈,像個透明的罩子。

    "這...... 這是怎么回事?" 畫屏喃喃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光暈,像是看什么稀奇的寶貝。

    上官清雅望著漸漸散去的光柱,天空的裂縫也慢慢合攏,恢復了之前的陰沉,只是那股滯澀的感覺似乎淡了許多。她輕聲道:"周半仙雖是騙子,卻歪打正著說了句實話。三煞其實是天地間的郁氣,積郁太久,遇閏月陰陽失衡便會作亂。桃木屬陽,本可散氣,只是他的符是假的,鎮不住罷了。真正能辟邪的,是正陽之物的氣,這陽鐵火鐮聚陽,艾草也屬陽,兩者相和,自然能散了這郁氣。"

    她也是剛才才想明白,外祖父書中所說的 "正陽之物",并非什么稀世珍寶,而是生活中常見的、能聚陽氣的東西。人心總是向往玄妙,卻忘了最樸素的道理。

    正說著,南邊忽然傳來一陣雞叫,"喔喔喔" 的聲音清脆響亮,像是在宣告著什么。原本陰沉的天色竟透出些光亮,云層漸漸散去,露出了一小塊淡藍色的天空,陽光從云縫里鉆出來,照在地上,暖洋洋的。

    王捕頭愣了半晌,忽然對著上官清雅拱手,臉上帶著敬佩:"上官小姐真是好見識!看來這災禍,竟是要解了?"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見這般奇事,心里對這位上官小姐不由得生出幾分佩服。

    上官清雅笑了笑,陽光落在她臉上,柔和了她的眉眼:"郁氣散了,自然就沒事了。" 她轉頭對車夫道,"咱們去城東破廟吧,孩子們還等著棉衣呢。"

    馬車重新啟動時,轅木上的艾草還在燃燒,青煙裊裊,混著陽光落在地上,竟像是鋪了層金紗。畫屏掀著簾子往后看,見南城門口的百姓都對著他們的馬車拱手,還有人學著他們的樣子,在自家門口點起了艾草,忍不住笑道:"小姐,您這法子可比周半仙的符管用多了!剛才那些人看您的眼神,就像看活神仙似的!"

    上官清雅望著窗外掠過的景色,田里的莊稼綠油油的,不像南邊那般枯黃。幾個孩童在田埂上追逐打鬧,笑聲清脆。她忽然想起外祖父說過的話,那是在一個雪夜,外祖父坐在暖爐邊,一邊烤著橘子,一邊慢悠悠地說:"所謂風水,不過是順應天地之氣罷了。心正則氣正,氣正則邪不侵。人這一輩子,哪能沒遇到些坎兒?關鍵是要守住自己的本心,別被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迷了眼。"

    她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陽光透過車窗照在上面,泛著溫暖的光。或許這世上本沒有什么絕對的災禍,有的只是人在面對未知時的恐懼,以及那份不愿屈服的勇氣。就像這乙巳年的三煞,看似兇險,說到底,也不過是天地間的一股郁氣,只要用對了法子,總能散去的。

    馬車繼續往前走著,轅木上的青煙漸漸淡了,可那股艾草的清香,卻仿佛留在了空氣里,久久不散。

    乙巳年正南的災禍,終究隨著正陽之氣的匯聚而消散。上官清雅用智慧與勇氣,破解了所謂的血光之災,也讓人們明白,真正能避禍的并非虛無縹緲的符咒,而是順應天地、堅守本心的力量。那些關于三煞、閏月的傳言,不過是人心對未知的想象,而面對困境時的沉著與擔當,才是抵御一切災禍的根本。

    就像馬車轅木上那燃燒的艾草與火鐮,雖樸素,卻蘊含著最真切的希望與力量。它們告訴我們,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只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堅守內心的正道,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而那些看似神秘的玄學、風水之說,究其根本,也不過是古人對天地自然的觀察與總結,若能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便能為我們所用,指引著人們在迷霧中找到前行的方向,走出屬于自己的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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